皇上見陳沐言進到禦書房,直接說了句:“免禮吧!怎麼這麼快就從邊境回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麼?”

陳沐言抬頭一看,就見皇上滿臉的疲憊,眉宇間的溝壑也似乎更深了一些。

在陳沐言的心中,皇上這個舅舅是無所不能的,是至高無上的,可是如今出了這件事,讓他一下子變老了許多。

“舅舅,我有要事稟報。”陳沐言一時思緒萬千,直接叫了舅舅。

皇上嗬嗬笑了幾聲,這個時候,他還是挺願意被小輩親近的。

“說吧,怎麼了?”皇上問道。

陳沐言左右看了看那些太監,說道:“舅舅,能不能把太子也叫過來,再清退一下左右。”

皇上臉色變了變,緩緩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看向陳沐言。

近日已經有流言開始慢慢的流傳出來,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憤怒過後是失望,現在又由失望變成了逃避,變成了禁忌。

沒錯,皇上也會怕,眼看著二皇子不堪大任,可是太子又……

皇上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要怎麼處理太子,棄掉,不舍得,不棄,皇家血統不能混淆。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皇上聲音已經帶了點怒氣。

陳沐言又施一禮,朗聲說道:“請舅舅準許。”

皇上直直的看了陳沐言半晌,朝著身邊的老太監說道:“把太子叫過來。”

說完一擺手,禦書房中的太監全部都弓著身子出去了。

見人都走光了,陳沐言抬頭看了看皇上,說道:“舅舅,我有驗證那滴血認親之法不足為證的法子。”

皇上騰的站起身來,指著陳沐言說道:“你,你若敢欺君,就算你是長姐的兒子,朕也定不饒你。”

陳沐言堅定的看向皇上,“舅舅,我親眼所見,也萬分肯定,這個法子並不準。”

皇上緩緩坐下身來,說道:“你去了趟邊境,急匆匆的回來,是從長樂那裏知道法子的?”

陳沐言點點頭,說道:“是,外甥告訴長樂公主宮裏發生的事情了,這個還請舅舅稍後再處罰,一來我有私心,二來也想解一下舅舅的心頭之事。”

皇上一時間愣住了。

若真的能解了,別說無過,在自己這裏都是大功一件。

困擾了近兩個月的事情,真的會解決嗎?

沒多久,太子匆匆趕來了。

一進門朝著皇上行了個大禮以後,就呆呆的站住了。

皇上看著這樣的太子也是有些心疼的,一出生就被封為了太子,當做儲君培養的,而且是自己手把手教大的,十幾年的情分,豈是說散就散的。

自己雖然朝著皇後雷霆大怒,可是對著太子,曾捧在手心裏的孩子,不舍了,不想處置,所以才會拖了這麼久。

可以說別的皇子從來沒有得到過這種待遇,唯有太子,一直被皇上偏愛著。

即使皇上當初最寵愛安貴妃的時候,對於二皇子,自己也真的有父子情,那也是不能跟太子比擬的。

皇上歎了口氣,朝著陳沐言說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