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的質問，周頤寧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神猶如利刃，一寸寸刮著她的皮膚，周頤寧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周頤寧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但眼下，卻隻能互相麵對麵的看著。
四目相對，盯著盯著，周頤寧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輕輕勾住沈雲沉的脖子，嬌俏道：
“你猜猜，這一年來，我是怎麼上位的。”
沈雲沉瞳孔一縮。
緊接著，她又笑道：“不猜也沒關係，我一個女生，去了國外，沒權沒勢的，現在到了這種地步，自然是有見不得人的。”
話音剛落，周頤寧便突然覺得後背一涼，她抬眼一看，男人正冷冷的盯著她，雖然什麼都沒做，卻已然讓她心中生寒。
這麼多年，她什麼做了，什麼沒做，心中略知一二，卻不想叫沈雲沉知曉，此時此刻便也隻能笑笑，似乎隻有自己笑起來，才能彰顯內心的強大。
兩個人就這樣對著，誰也不說話。
還是周頤寧先做輸了的那方，不禁嗤笑著問他：“怎麼不說話了？要是沈總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你為什麼躲著我？”
她還沒走遠，沈雲沉便問了一句。
周頤寧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著這個刻在自己心裏多年的男人。
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周頤寧苦笑著搖頭：“沈總，我們自始至終不是一路人。”
沈雲沉咬著牙，眼中迸裂著星星怒意。
“你現在跟我說，我們不是一路人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是不是因為我爸？”
周頤寧沒說話，可她眼神中散發的氣息，也讓人明白了什麼。
這就是對沈雲沉這番話的默認。
“可是，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這句話像是一種承諾，周頤寧驀然抬眸，看著他認真的眼睛，她真的怕在他的目光中找到一絲一毫的謊言，她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時經紀人進來，看到在洗手間交談的二人，一時間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周頤寧始終笑著，她轉身出門去，不給經紀人尷尬的機會。
晚宴結束已經到了十二點多，周頤寧感覺有點累，正要上保姆車，卻聽見不遠處的沈雲沉傳來一聲笑意。
他的嗓音很低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周頤寧微微一愣，正要上車，下一秒，卻被男人的一隻大手攔住了去路。
周頤寧愕然，可是男人的大掌強勁有力，她隻能被迫拽著走。
經紀人想要跟上來，但是卻被她一擺手留在了原地。
沈雲沉直接將人帶到了車上，關上車門，不給她跑出去的機會。
“你這是明搶，我可以報警的。”
沈雲沉勾唇，“那周小姐可以去試試。”
周頤寧心頭微動，現在他的臉皮真是厚的可以。
忽然，沈雲沉傾身過來，周頤寧急忙拉過安全帶，眼疾手快的讓沈雲沉根本無路可走。
“我自己係上就行了，不麻煩沈總操心。”
良久，對麵的男人“噗嗤”一笑，不禁搖頭苦笑：“你還真是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