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大嬸帶人來看房的時候,周頤寧剛做完頭發回來。
順手還帶回來幾個小跟班。
小跟班站在房門口,看著她那頭大波浪,眼睛都直了。
為首的紅毛先說道:“寧寧,你這他媽也太漂亮了!”
周頤寧多年來都是黑長直,齊劉海,她嫌之前的造型又乖又可愛,這次染了黃色,還燙了許多卷,長發垂落。
叛逆是足夠叛逆了,哪知道更是襯的她皮膚白嫩,一張臉隻有巴掌那麼大。
周頤寧看著幾人認真的樣子,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迸了一絲笑容。
被哄了半天,要是連個好臉色都沒有,她也太能裝了。
周頤寧丹鳳眼鵝蛋臉,嘴唇微微厚,像嘟嘟唇,素淨的時候帶著一股仙氣,現在化了淡妝,又燙了卷,那股仙氣糅雜著幾分繾綣。
周頤寧一言不發,氣氛沉悶下來,不知道安靜了多久,她撩了把頭發,要了根煙。
紅毛遞過去,囑咐一句“少抽點”,即便周頤寧不會聽。
周頤寧一般不讓他們進門,狐朋狗友們隻能在門口說說話,所以門口扔了一地的煙頭。
這時紅毛突然眺望到樓下,又看了看周頤寧的對門,努努嘴,“喏,這空屋子來租客了。”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鄰居大嬸正領著個年輕人進門,兩人互相交談著,男人時不時還禮貌點頭,緊跟著大嬸的步伐。
周頤寧對門的這間屋子已經空了半年了,上一個租客還是半年前,周頤寧每天敲鑼打鼓把他送走的。
之所以沒有租客光顧,就是因為她這個鄰居太不安生。
這是蘇城的老城區,全城最破舊的地方,平層樓房排列極其複雜,管道電線亂接,再加上房租便宜,離市中心近,也有不少外地租客,一係列因素,直接導致了老城區的髒亂差。
周頤寧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望著那男人,一身灰色的連帽運動服,寸頭,膚色微黃,儼然像網上所說的“體育生”長相。
她吐出煙圈,笑道:“你們說這位能堅持多久?”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敢放屁。
這時,樓下的男人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似的,忽然抬頭望過來,周頤寧來不及躲,和他對視了個正著。
她微不可察的瞳孔一縮。
很快,趙大嬸帶著人來了二樓,周頤寧一支煙還沒抽完,她招呼著:
“趙大嬸,好久不見,這是新租客吧?”
趙大嬸冷哼一聲,看到門口的煙頭,又看了一眼吞雲吐霧的周頤寧,有了趕走租客的前車之鑒,趙大嬸憋不住破口大罵:“少來那一套,年紀輕輕不學好,小丫頭名聲最重要,就你這樣的,以後鐵定嫁不出去,老死在家裏得了!我警告你,對租客客氣點,不然我撕爛你的臉!”
男人聽到這話,錯愕的看了看趙大嬸,緊接著,又滿是同情的落在周頤寧身上。
誰知道周頤寧不但不生氣,反而嬉皮笑臉起來。
“趙大嬸,算命的也說我嫁不出去,您說的可真準。”說著,她打量了一下租客,似笑非笑,“可惜我這個人不信命。”
趙大嬸氣結:“你……你少給我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