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
私人醫院。
搶救室的燈慢慢熄滅,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主治大夫滿臉疲憊的打開手術室的門,遺憾的向家屬宣告患者的死亡。
站在門口的顏婉身穿中式大紅色婚服,金色繡線針腳細膩精致,鳳凰圖案盤旋而上,栩栩如生。
她耀眼喜慶的裝扮與手術室內推出來白色病床形成鮮明對比,極為諷刺。
跟在她身後的患者母親早已泣不成聲,雙手顫抖著,甚至不敢掀開病床上掩蓋屍體的白布,虛弱的好似隨時都可能倒下。
“太太節哀。”護士們例行公事般掀開白布給她們看了一眼,然後把屍體推向太平間。
醫生也悄然退場。
顏婉神色黯然,沒想到被親生父母逼著給徐家衝喜,婚禮進行一半,新郎就吐血倒地。
她並不認識這位新郎,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麵,但出於同情,終是對身後的徐太太安慰道:“節哀順變。”
誰知道徐太太因為她的一句話,突然眼神淩厲的看向她。
她一把甩開顏婉虛浮著她胳膊的手,把顏婉推向身後的玻璃窗,拽著顏婉的頭發往玻璃上撞去。
“你個小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克死了我兒子!”
“……”
“我要你償命,我要你償命!!!………”
顏婉並未料到她會突然襲擊,一時之間竟被她肥胖的身體壓製。
窗戶上的玻璃被數次撞擊,“啪”的一聲碎了一地,顏婉半個身子都懸在窗外。
這裏是五樓,隻要稍有不慎,不死也殘。
醫院回廊裏回蕩著徐太太的咒罵聲,病人、家屬甚至醫生都被這突然的吵鬧驚的跑了過來。
但看清來人後,沒有一人敢上前幫忙。
顏婉整個頭一陣眩暈,她咬緊牙關,盡可能還自己一分清明,修長白皙的雙手此刻死死的抓住窗沿,直到鮮血染紅了碎掉的玻璃尖棱兒。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心軟安慰,換來的是對方的以命相搏。
這婦人瘋了,像一條瘋狗!
顏婉抽出腿一腳踹向徐太太的膝蓋,徐太太膝蓋吃痛,拽住顏婉頭發的手稍有鬆懈。
轉眼間被顏婉反扣住手,一個翻轉將她按壓在地。
下一刻,一把小巧精致的黑色匕首出現在了徐太太的脖頸處。
顏婉似諷似笑道:“洛圈兒都傳徐家太太迷信,國內100座寺廟,99座都拜過。起初我還不信,今天算是長了見識,您這哪兒叫迷信,簡直是愚昧!”
她緊握刀柄,把刀尖抵上徐太太的脖頸,像是製服了一條瘋狗。
可是,瘋狗早已失去理智,滿嘴念叨著要她償命。然後想要魚死網破般掙紮著起身,使盡全身力氣再次把顏婉推向窗外。
顏婉的刀尖一瞬間沒入她脖頸大動脈一寸處,鮮血“噌噌噌”的噴了出來。
“再掙紮,萬一我一個不小心,您今天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徐太太,您可得想好了,您丈夫還在國外回不來,您和我同歸於盡了,是準備讓這徐家的財產全部給小三的兒子繼承嗎?”
顏婉並沒有真的想殺她,殺了她再賠上自己一條人命,怎麼算都不劃算。
“你說什麼?什麼小三?”
……
半個小時後,顏婉開著一輛酒紅色卡宴行駛在山間盤旋的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