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美玲奚落作踐的時候她沒哭,收到祥叔的傘的她卻差點沒忍住。

昨天父親被帶走後,她嚐盡了那些往常所謂的“親朋好友”的冷眼和閉門羹,也不是沒有第一時間聯係她的準未婚夫喬旭輝。

隻是,電話一直打,一直關機。

她抱著最後的希望:他是工作太忙了沒時間看電話,想著親自去夏家等他,所以才有了方才被曹美玲羞辱的那一幕。

原來,他是怕自己連累他。

三年的感情,竟連當麵了斷的勇氣都沒有,終究是自己錯付了。

舉目無親的時候,夏家的管家祥叔卻是唯一一個對落魄的夏笙釋放善意的人。

就像受傷的幼獸,本是初生牛犢不怕痛,卻不想被這意想不到的小小溫暖擊破防線……

夏家老宅外

看著自己眼前交叉醒目的白色封條,夏笙這才明白,夏家完了,父親可能真的不隻是“接受調查”而已,而自己再也沒有家了……

鼻子進了冷風,眼淚不爭氣的決堤,順著雨水一起在白淨的臉蛋上縱橫……

“嘀……”刺耳的車鳴聲將沉浸在悲傷中的夏笙嚇了一激靈。

夏笙抬頭

喬旭輝撐著灰色的大傘從身後的轎車上下來,她心裏被澆滅的希望忽然就又亮了起來!

她不顧自己一身濕噠噠的狼狽,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男人飛奔而去。

“旭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她全身盡濕,玲瓏誘人的曲線貼合著男人熨燙平整的西服,而此刻的男人眼底情緒複雜,無心多想。

輕撫著柔順的秀發,聲音無奈:“餓了吧,小哭包,我先帶你去吃飯”

他的聲音對於此時的夏笙來說仿若天籟,靠在寬大的懷裏,她終於卸下強撐的偽裝,滿腔的委屈繞到嘴邊卻堪堪隻吐出一個字:“好”

等喬旭輝的車完全駛出夏家老宅,一個撐著傘的男子才從暗處緩緩現身。

他的大半側臉隱匿在灰暗的天色裏,唯獨冰冷深邃的眸子裏染了幾分情欲的味道,亮而不妖,仿佛是地獄的羅刹,扯著猩紅眼睛在打量屬於他的獵物,“夏笙……夏笙……”

男人的腦海裏浮現出夏笙方才全身濕透靠在喬旭輝懷裏的場景,眼裏似是閃過一抹妒恨。

夏笙的名字被男人賦滿磁性的聲音反複低吟,此刻正車裏的她沒由來的狂打了幾個噴嚏。

喬旭輝趕忙將自己身上的的西服脫下來,套在她的身上。

溫熱的湯汁下肚,夏笙才感覺自己從行屍走肉的狀態複活了,抬頭對上男人欲言又止的眸子,夏笙剛好也想問一句為什麼他不接自己的電話。

“旭輝,其實昨天我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

“對不起夏夏,我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喬旭輝的聲音帶了疲憊的味道。

看著喬旭輝眼下的烏青,夏笙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問他的,她應該體諒他。

“夏夏……”喬旭輝艱難的開口。

“嗯?”隻顧著埋頭吃飯的夏笙顯然沒注意到喬旭輝的動作。

直到一個鼓囊囊的信封被推到正在大快朵頤的自己麵前,她才看出喬旭輝的不對勁。

不用想,也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夏笙難以置信的望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