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K套房裏漆黑如墨,喬西棠躺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大顆大顆的汗珠不停滾下來。
手機鈴聲異常刺耳,生生把喬西棠從噩夢拉回到了現實。
她煩躁地摸了好一會,才發現手機正在地毯上耀武揚威的閃著光。
差點忘記,昨天晚上他像頭發了瘋的凶獸一樣,把她撲倒在床上,撕裂了她的衣服還扔了她的手機。
喬西棠的身體像散了架似的渾身酸疼根本使不上勁,探著手夠了半天才勉強拿到手機。
按下接聽,嬸母平琴月尖銳的聲音飄來:
“西棠你這孩子怎麼都學會夜不歸宿了,我不管你在哪今天中午可是與湛家的相親宴你必須準時過來!”
她尖細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得意。
喬西棠沒力氣發火,內心湧起一陣惡心。
她曾經還以為叔叔嬸母一家是真心待她的,可是嬸母居然夥同一個猥瑣大叔給她的飲料裏麵下藥還任由那個大叔一路追著她上樓.....
她聯想到前幾天聽到嬸母平琴月和堂姐喬芷兮的幾句對話,將事情聯係起來。
原來是湛家要與喬家履行婚約聯姻,叔叔一家為了能讓姐姐嫁到權勢滔天的湛家,不惜毀了她這個絆腳石。
昨天晚上叔叔喬遠程在MK設家宴,沒想到是為她而設的鴻門宴。
喬西棠強忍著噴薄而出的怒意,對平琴月的聲音異常冷淡:“我不舒服,你讓姐姐去吧我不去。”
平琴月尖銳的聲音傳來:“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咱們喬家就剩你和芷兮兩個女孩,湛家可是點了名要讓你們都去的。你孤家寡人一個什麼都不怕可別連累我們和你一起承受湛家的怒火,我們家好歹養了你三年,你要是恩將仇報也太沒良心了吧,你死了的爹媽在天上看見也會罵死你的。”
平琴月居然拿她故去的爸媽來刺她,喬西棠直接掛了電話扔到一旁,臉上早已經布滿淚水。
她又想起了剛才的噩夢,想起了爸媽的慘死。
三年前的生日,本來是一家三口開開心心拿了禮服開車回老宅慶祝的,可是突然有輛大卡車從側後方撞上來,她剛穩住身子抱著椅背回頭看,大卡車就把自家車子抵上了左邊的水泥攪拌車。
兩輛車輕而易舉截斷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路。
攪拌車側翻砸上了爸爸的駕駛位。
她拚了命的哭喊,卻隻能任由媽媽把她護在身下,眼睜睜看著爸爸媽媽在自己麵前閉了眼。
最後自己也失去了知覺。
三年了,任何時候想到那場車禍她都會疼得無法呼吸,室內死一般沉寂的黑更讓她壓抑到了極致。
整個房間隻有窗簾銜接處那細細的一條縫隙裏,有倔強的陽光探頭而入。
她蓄了點力氣,掀起被子,赤著身一瘸一拐往窗前那一絲光亮處摸索而去,那一點光,就像是她的生的希望,她拚了命想抓住。
她拉開遮光簾,隔著紗幔光線仍舊刺得眼睛疼,她抬起一隻手擋在眼前,才能慢慢睜開。
瑩白的手腕處有淡淡的淤青。
再低頭看看自己滿身的紅痕和青紫,喬西棠嗤笑一聲。
回望整個房間,昨天穿的那條水藍色裙子此刻正淩亂地躺在地上的好幾個地方,如同床上那抹鮮紅一樣刺目,無聲地提醒著自己昨晚的遭遇。
沒想到她這個一向驕傲的首富千金,也能做出主動爬男人床的事。
可惜,首富是曾經,驕傲也是曾經了。
她上次無意中聽見嬸母和姐姐壓著嗓子提到了她家的慘案還有真相,不論如何,她現在都要把這個真相找出來。
她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嫁給湛嶼川,MK的主人,也是B市最大的財團湛家長子。
湛家和喬家早有婚約,現在就是在喬西棠和堂姐喬芷兮之間二選一,平琴月為了能把她踩掉為自己的女兒鋪路,竟然夥同黃德正那個老流氓來給她設計下藥,還好她識破了計劃沒有讓黃德正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