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月光穿透雲層落在室內兩道交疊的身影上,旖旎流轉。
被掐著腰肢的女人一雙桃花眼水色瀲灩,細密卷翹睫毛輕顫,眸光毫無波瀾地流轉於被風輕輕拂起的純白紗簾。
明明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卻像是缺少了什麼。
忽然,腰肢被重重掐了下。
“枝枝,看著我。”沉咧不容抗拒的聲音落下。
季霧枝眼眶裏瀲灩流轉,眸光流轉間,迷蒙的眼神清醒許多,雙眸卻依舊定定盯著那開著條小縫隙窗外那隻自由自在的鳥兒。
這無疑惹怒了耐心告罄的男人,他捏著她的下顎讓她轉過臉。
季霧枝不得不看著麵前的男人,就算不喜歡,她也得承認,這人長了張五官精致的好皮相,隻是喉結鋒利,漆黑的眼眸壓著濃稠的陰鬱,透著一股隱隱綽綽的暗茫。
“枝枝。”
平常的兩個字,季霧枝卻知道此時他話裏的別有深意。
她咬著下唇,倔強地不想順從他。
男人輕輕歪了下頭,伸手去摸床頭上的開關。
季霧枝雙眸驚恐地拽住他的手,開口嗓音沙啞尖銳。
“許肆野!”
許肆野眼眸微眯,被她拽著的手臂線條淩厲分明,一層難以察覺的心疼從他眼底眉梢流露,下一秒消失不見。
“枝枝。”
兩片薄唇再次輕啟,比起剛剛卻更冷了幾分,擺明是最後一次機會。
季霧枝雙手緊攥,驚恐地看了眼純白的天花板,發白的嘴唇被她咬出嫣紅的唇色,更顯嬌豔。
“老公。”這兩個字從她嘴裏毫無感情吐出。
許肆野眼尾輕輕勾了勾,盯著她的柔和雙眸仿佛能溢出水來。
低下頭在女孩兒眼尾處落下一吻。
“枝枝乖~”
“握-好。”
……
畫麵越來越模糊,“砰”的一聲巨響,耳邊嗡嗡嗡作響。
雜七雜八的記憶跟著變得模糊起來。
-
“啊!”一聲尖叫劃破安靜。
季霧枝睜開眼,卷翹的睫毛輕輕扇動,頭疼得厲害,像是要炸裂開一樣。
夢裏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像是要從腦海裏徹底抽離而去。
直到完全想不起來,頭疼的症狀也慢慢緩解,她平穩著呼吸,看向四周全然陌生的環境。
手背上被針紮著,一旁掛著瓶藥水。
淡淡消毒水味道溢進鼻腔,季霧枝好看的秀眉擰起來。
她不是在家裏準備十八歲生日宴會嗎?
怎麼會在醫院?
門被從外麵推開,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進來,他身穿著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陰沉漠然的俊臉映入眼簾,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壓著濃稠的戾氣,下顎線條繃緊。
季霧枝眼眸微顫,輕搭在被子上的手下意識地攥了攥,警惕起來。
莫名地有種心慌感,麵前男人很陌生,可他身上的侵略感卻很熟悉,一雙深眸像是染上了傾斜的墨汁,濃稠得暈不開,暗鬱蔥蔥。
她強壓住那股不適,靈動的雙眸傲然看向麵前的男人。
“你哪位?”
隨著她的話一出,瞬間,周遭溫度變得森冷。
許肆野雙眸微眯起來,忽而冷嗤一聲,纏繞著戾氣的寒意散發。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