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從一切真相點到為止。
一場陳述與許時的互相利用,許傾妒忌太深設計的誤會,林詩到頭來一場笑話……
都終止了。
許傾沒有送人,隻是目光目送著女人離開。
許傾還在原來的位置,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清脆的磕碰聲混合著店內的純音樂,看向窗邊。
看向林詩的身影逐漸變小,直到消失在某個拐角。
許傾才收回了目光。
正對麵椅子拉動的聲音透過風,傳入耳內。
她笑了,仰著頭不懂對著誰說:“哪裏有什麼因果,全都是你一個人的好算計罷了……”
“是麼。”
“我更傾向於,一個借助他人之手,解開誤會。”
“她要是知道這場解釋,也在你操控的範疇,會不會……”會不會跟當初的我一樣,恨你,又愛你。
許傾抬著頭太久,眼睛泛了酸,風太大,紅了眼。
她知道她跟林詩不一樣,男人甚至從未替她想要解釋過,從未。
窗外的雪格外大,除夕那天,行人團聚,落寞的街頭,倒像一座空城了。
陳述屈起骨節,敲擊著桌麵,神色淡然一笑,“從她離開門的那一秒,崔堂已經在接洽了。”
“我想,卡裏足夠蒲家度過這次危機。”
“趕時間,告辭了許小姐。”
許傾的視線一直沒有著落點,不看,卻躲不過不聽。
聽見,他扯開椅子直起身,她想,男人此刻表情應該,應該看不起她的癡心妄想。
聽見,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拉開的聲音,男人踩在木質的地板上,腳步越來越遠。
聽見……什麼都聽不見了。
許傾攥緊了手指,才垂下眼,視線早就被淚水模糊了。
動作也像生了鏽的機器,伸手,抬手,摸到那一片錯覺一樣還殘留體溫的卡片。
接過男人從桌麵上推過來的銀行卡,收緊,鬆開,才收進包裏。
蒲銘,許傾的現任男朋友。
或者說未婚夫。
蒲家不比陳許兩家勢大,事端倒不曾少。
蒲銘在禾城西津區那塊新開發的好地盤上,咬下來一塊肉,還沒好好烹飪,就被自家叔叔打碎了爪牙,盜竊資料轉手給對麵競標的公司,直接利益就虧損了十幾個億。
蒲氏企業資金鏈一夜崩潰斷層,銀行破產封條就差快遞到公司,蒲銘急得焦頭爛額,求到女友這。
這邊是陳述以為許傾應約的驅動因素。
但是啊,
陳述。
你但凡見過他,你就知道,他形似像你,但我走近,他哪哪都不如你。
許傾平複了一下聲音,但她同時也做了一件錯事,劃開手機後,找到一個電話撥通過去,窗外的雪比來時更厚了。
電話響起幾秒被接通了,“銀行卡我明天郵寄過去,足夠蒲家度過危機……”
說到這頓了頓,“我們分手,別再聯係。”
話音剛落許傾就摁掛斷,像是突然卸掉了什麼負擔。
你看,當辜負真心的人,總是那麼輕鬆,隻有被痛苦的,入啊鼻祖地獄。
陳述,沒有人像你。
但愛誰不比愛你好。
——當晚,許家二小姐訂往阿根廷的機票,即刻起飛。
那是世界上,離這讓她難過的土地,最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