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誌新思索著點了點頭：“我在裁判文書網上檢索到你實習期間做的一個案件，這個案件的被告是我現在一個案件的原告，他起訴了我代理的當事人。我看你這個案件賬目理得比較清楚。我當事人的賬目也是比較複雜，我想麻煩你幫我理一下賬目，你看方便嗎？就做成跟這個判決上這樣的表格就可以。”
“可以。這個表格當時是我做了提交到法院的。”鬆鶴點頭，“著急嗎？你大概什麼時候要？”
“不著急。等當事人把憑證整理好，再去法院把原告提交的證據複印拿過來之後我聯係你。”
“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了可以去我辦公室坐。”田誌新說完站起來就往回走。
“好的，謝謝田律師。”鬆鶴站起來道別。
天台上就剩下鬆鶴一個人，鬆鶴又坐下來，拿出手機看李琦發來的材料和起訴狀初稿，把寫修改意見另建一個文檔寫下來。
鬆鶴把修改意見寫完，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當麵告訴李琦比較好，就回去找李琦。
李琦沒在座位上，鬆鶴看了看時間，苦笑，難道李琦是撇下自己去吃午飯了嗎？
正打算回到自己座位，李琦就一臉沮喪地走過來。
鬆鶴好奇地問：“怎麼了？”
李琦抬起眼皮看了看鬆鶴，又看了看四周，湊到鬆鶴耳邊小聲說：“剛剛有個律師過來放了一個案件檔案袋在你桌上，讓我告訴你，不著急。那個律師簡直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太帥了，一看就是成熟穩重型。我想辦法去行政那裏打聽了一下，已婚了。”
李琦歎了口氣坐在自己座位上，一臉懊惱地小聲說：“你說這是為什麼？”
鬆鶴搖了搖頭覺得好笑，大概也就李琦這樣的年紀，看到中意的人立馬就去打探情況了吧。
李琦轉身嚴肅地看向鬆鶴：“田律師放你桌上的案件？是要讓你辦嗎？你們之前認識？”
“不認識，他網上看到我一個案件，跟他這個案件有點像，就讓我幫忙理一理。”鬆鶴說道，把給李琦初稿的修改意見發給她，“這個初稿我覺得這幾點要修改，你看看。”
李琦認真看起來，立馬就把看帥哥的事兒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一眨眼就到了下班時間，李琦收拾東西跑得比兔子還快，臨出門前悄悄跟鬆鶴說：“鬆鶴姐，我先走了，趙律師如果找我你就說我晚上會把再次修改的文件發她的。我畢業後第一次同學聚會，我得走了。”
鬆鶴揮揮手打發李琦趕緊走。
如果是往常，鬆鶴會出去吃了晚飯回來加班看材料。
想著家裏還有蔣姨做飯，鬆鶴就打消了在外麵吃飯的念頭。秦玉說今天晚回去，那她加班看會兒材料再回去也無妨。
一不小心，就已經十點了。
再次抬頭的時候，除了鬆鶴桌上的燈整個辦公區的燈光都滅了。
鬆鶴把包拎起來，起步往外走，在走廊遇到了剛好打開辦公室門往外走的田誌新。
兩人一同往電梯方向走去。
因為今天不用出外勤，鬆鶴是坐地鐵出門的。
鬆鶴按了一樓的按鈕，田誌新伸手去按了負二樓的按鈕。
“沒開車嗎？”田誌新看鬆鶴拎著的包裏還裝著電腦就開口問道。
鬆鶴點了點頭：“沒有，想著今天就在所裏呆一天，就沒開車。”
鬆鶴出了電梯，衝田律師揮手：“田律師再見。”
田誌新點頭算是回應。
十點多了，再坐地鐵回去有點太晚了。鬆鶴裹了裹衣服，拿出手機準備打車。
一輛奔馳停在鬆鶴的麵前，車窗降下來。
鬆鶴往後退了退，看清駕駛座上的田誌新時探頭往車窗湊近去聽田律師說話。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最近降溫太冷了，打車不一定好打。”
鬆鶴思索了一下，拉開車門坐進去。
後邊不遠的車輛中，坐在後座上的秦玉，咬緊後槽牙，鐵青著臉把手機握在手裏，關節隱隱泛白。
手機屏幕上是還沒撥出去的鬆鶴的電話。
打翻了醋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