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宴州深如寒潭直勾勾的眼神令人發指,穆星辰視線飄忽不定,不敢與他對視,心虛的搖頭說“不知道”。
穆宴州靠著座背,長腿交疊,摩挲著指上的玉扳指,嗓音淡淡,“穆星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穆星辰垂著腦袋,雙手緊張地無處安放,“三哥,我什麼都沒做啊,我一直待在劇組拍戲,還請了老師教我。”
見她還在死鴨子嘴硬,穆宴州的耐心在一寸寸流逝,眉宇間逐漸顯露不耐之色。
“我和你嫂子隱婚的事怎麼爆出去的?說來聽聽?”
一股寒意從脊背一路往上,穆星辰幾乎要哭了,說出的話帶著哭腔。
連聲道,“不是我不是我,三哥你可以讓人去查。”
“嗯不是你。”穆宴州閉眼,捏了捏隱隱作疼的眉心,薄唇微啟,“但是你指使慫恿的許柔,我說的沒錯吧?”
話落,穆星辰瞳孔驟然放大,愣了愣,耳畔傳來聲音。
“知不知錯?”
穆星辰目光閃了閃,沉默後仰著頭,不可置信的望著男人,“哥你在怪我?我是你妹妹,你和她才結婚多久啊,是她不守婦道三天兩頭和薛哥哥炒作,天天買熱搜看見就煩!”
看著她口無遮攔激動的樣子,穆宴州凝眉,沉聲道,“說話注意點,她是你嫂子。”
“嫂子?她算什麼?我不認她就永遠成為不了我嫂子!嘴長在我臉上,我叫不叫她哥你也管不了。”穆星辰的眼神充滿了倔強與不服,心下對林雲笙的不滿和意見越來越強烈。
空氣仿佛被凝固住,倆人僵持不下。
穆宴州隔著距離審視她,沒有絲毫知錯認錯的態度,倏地開口,不怒自威,渾身散發著修羅般的氣息。
“來人,把小姐帶到祠堂,穆家掌上明珠有失禮儀,讓她好好反省自己。”
話落下,兩個男人從院子玄關處走進來,押著穆星辰。
“三哥,你為了個結婚不久的女人凶我罰我?從小那個疼我寵我的三哥消失了。”穆星辰不停地掙紮,哭著大聲喊道。
一旁的張媽看了十分心疼,上前勸說,“少爺,小姐年紀小不懂事,身體還沒完全康複。”
穆宴州幽深的目光從穆星辰身上移開,落在張媽臉上,漆黑的眸子依舊不見半點波瀾。
“年紀小?二十多歲的人了還不懂嗎?”
末了,朝兩名下人冷聲道,“把她帶到祠堂去跪著給逝去的爸媽念念佛,好好想想教養兩個字怎麼寫。”
張媽隻能眼睜睜看著穆星辰哭著被押出大門,臉上滿是焦急。
聲音慢慢遠去,大廳內安靜一片,穆宴州閉眼假寐,修長的指在扶把上不經意的敲打。
低沉的嗓音此時如閻羅般冷冷響起,“張媽,在老宅工作也有十多年了吧,我不希望你悄悄背著我去老爺子那裏通風報信,若是被我發現了...自覺點滾出老宅滾出京北,否則,後果要你承擔得了才行。”
這話落下,被戳中心思的張媽手心直冒著汗,連忙低頭彎腰,“少爺,我今天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