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珈伊和邵璟奕去雲南蜜月的第二天,周琰就在安冉的強烈安利下做了髒辮。
他本來是披肩發,這偶然把頭發梳起來倒是顯得人精神了許多。
古城裏,兩個同款發型的人相視一笑。
安冉豎出大拇指,“棒,以前你是那種頹喪帥,現在是rock帥,更得我心了。”
周琰聽到這裏心念微動。
耳廓意外發燙,他掩飾地拿起墨鏡戴上,“這天真熱。”
察覺出他的意圖,安冉暗自偷笑,真是良家純情老婦男,不經撩。
錯後周琰幾步,安冉伸出兩手拇指食指,眯眼取了個景。
到了晚上,她就坐在周琰唱歌的酒吧,邊小酌,邊賞歌,邊繪畫。
她自小就喜歡畫畫,順著父母的心意學了金融,在這之後她就決定做自己,出國深造學畫畫,這一呆就是三四年。
畫紙漸漸豐滿,錯綜複雜的線條勾勒出古城形態,而最惹眼的就是那道高挑挺拔的背影,不羈的髒辮昭示著自由人生。
周琰唱罷來到安冉身邊,眼瞼微動,他問,“這是我?”
安冉點頭,“對呀,你。”
說著她笑起來,“有沒有興趣當我的模特?我還有一個畢設要做。”
周琰舔唇,良久才道了一聲“好”。
回到民宿,安冉在窗邊沙發給他找了個位置,“坐這,脫吧。”
脫?
周琰以為聽錯了。
安冉支上畫板,整理顏料的時候見他還沒動作,催促了一下,“脫衣服啊。”
周琰滿臉問號。
安冉雙手抱臂,“怎麼?不敢了?沒聽說過我們畫家都是不把人當人畫?不就是個生殖器而已,我見得多了。”
這輕佻的語氣聽起來讓人心裏怪不舒服的。
想到自己這混亂的前半生,周琰竟吐出一口不知積壓了多久的濁氣。
算了,脫就脫吧。
當他赤著膊要脫牛仔褲時,安冉笑著攔住了,“逗你玩的,解開牛仔褲扣子就可以了,讓褲腰鬆垮地掛在胯上。”
周琰動作頓住,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怎麼,他竟然想告訴她:其實脫也行的。
心裏異樣再次升騰起,這次不為別的,竟是惋惜。
照做之後,他就靠躺在沙發上透過窗欞遙望天邊的月牙。
各種型號的筆刷在顏料盤上塗塗抹抹,除了心跳聲和偶爾的敲筆聲,周遭靜謐的連一絲動靜都無。
安冉勾好輪廓之後笑著瞟了他一眼,“你坐累了可以動動。”
周琰“嗯”了聲,可仍舊乖寶寶的沒有任何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他擰了擰微僵的脖子,視線微轉,他便看到了那個注意力沉浸在畫紙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