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讓若蘭把房門反鎖了。
僅僅就是這樣……
那年若蘭才六年級,她查遍了全市的學校,直到知道藝校是必須要在學校住的時候,她就像看到了一絲的希望。
她是以文化課第一名的成績考進那個不出名的藝校的。
沒有任何的才藝,但是她出眾的外形,還有一張口就能聽出有天賦的嗓子,讓她順利的進入了藝校。
她不要回家,周末也在學校苦練,她是那裏最優秀最刻苦的學生,當她紅了後,更加成為了學校的傳奇,照片被掛在最醒目的地方,老師們都傳說著當年姚若蘭練舞穿破了多少雙鞋,周末還練到八點才回宿舍的故事……
校長更是在很多訪談節目裏講述當年若蘭的刻苦,說當年就知道,她一定會紅!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因為練功房是不許外人進入的,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父母都不能來看望她。
阮玨抱住了哭泣的姚若蘭,心裏無限的難過。
她看過若蘭的訪談,還記得她的訪談裏,還有媽媽和繼父的出現,兩個一臉和氣的父母,驕傲又自豪的說著若蘭的一切事情,最後拍合照的時候,溫馨又美好。繼父還說,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若蘭不要這麼辛苦,能擁有自己的幸福。
自己的幸福……
笑話。
姚若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你知道這個世界最大的謊言是什麼嗎?父母都是最愛孩子的,哈哈哈,不,不,真話是,很多父母真的不愛孩子,一點都不愛……”
阮玨點點頭,抱緊了姚若蘭。
姚若蘭難過的說“要接受這個真相……真的好難,好難啊……”
阮玨看到了她破碎的心,更像是親眼看到了那晚赤腳奔跑的小姑娘,她隻想緊緊的抱著那個小姑娘,對她說“別害怕……”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路邊,禹韶恩和導演走了下來,看到了大哭的兩人,兩個男人著急的跑過來。
禹韶恩問“怎麼了,他們把你們怎麼了?”
阮玨搖搖頭,說“沒事,什麼都沒發生,若蘭隻是摔倒了,痛的哭。”
導演看著兩個女人,心生不忍和難過,攙扶起了她們,四個人向車那邊走去。
回到酒店後,幾個人分頭回去,導演不忍心的對姚若蘭說“明早的戲我安排到後天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姚若蘭沒說話,回房了。
關上門後,她再次緩緩靠著門坐下來,眼淚肆意的流著。
阮玨回房間睡不著,她突然覺得當一個人把她的過去指給你看,幾乎像是一種負擔,你很難再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路人,她的開心和傷心你都有了更多地理解。
洗掉了所有的妝容,終於恢複到清湯掛麵的樣子,阮玨覺得安全。
第二天去棚裏的時候,阮玨還是覺得有些恍惚,然而工作人員卻對她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看來昨天的事情已經傳給了所有人知道。
娛樂圈是更接近江湖氣的地方,大家都欣賞俠義的人,更別說是一個女人。
她剛準備坐在角落的折疊椅上,竟然阿咪跑過來,抱了個舒服的懶人沙發,說“阮姐,坐這個。”
阮玨十分的吃驚。
還有人過來鬆了點心和咖啡,待遇不同了。
副導演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竟然也點頭了。
被人看到了,不在是個沒有名字的人。
阮玨喝了口咖啡,真香。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有人在門口喊“阮玨!你給我出來!”
竟然是鄭嘉和,他紅著眼睛,眼角烏青,在那裏大喊大叫,工作人員出去好幾個阻攔。
阮玨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找來了,趕忙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