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抽風的司南，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你後悔什麼了？後悔說取消粉絲見麵會？”
司南看著眼前的洛溪，跟夢裏躺在病床上蒼白的那個洛溪完全不同。
眼前的洛溪鮮活明媚，是他不好忽悠的樣子。
哪怕是一個眼神的變化，洛溪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
敏銳、聰明、機警……
這些都是夢裏受傷之後那個洛溪失去的特質。
雖然夢裏那個洛溪很好糊弄，每次他們鬧了什麼矛盾，他隨便哄幾句就能哄好。甚至不哄，過不了多久洛溪就能自己忘記。
可是那樣的洛溪，更多的是讓他感到愧疚，感到心疼。
比起夢裏那樣蒼白無助的洛溪，他還是更愛眼前這個鮮活且不好糊弄的洛溪。
更真實，更像頭頂那輪耀日。
夢裏的洛溪被很多人稱為小太陽，可是司南卻明白，那是一輪被削弱了光芒的太陽。
她本該更耀眼，令全世界為她傾倒。
“溪溪，我之前告訴自己，等你畢業，等我闖出一番名堂以後，再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司南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深邃地看著洛溪，眼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洛溪的心髒“噗通噗通”地狂跳起來，不自覺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你……你在說什麼？”
“溪溪。”司南捧住洛溪的臉，深情款款地說道，“誰設想過很多場景，我會在漫天花雨中對你告白，我會在畢業典禮的大堂裏昭告所有人，我會在摩天輪的最高處牽著你的手……”
我有那麼多的浪漫想帶你一起去見證，我有那麼多美好想送給你。
“我設想過無數浪漫的場景，我想給你一場難忘的告白。但我等不及了。”
洛溪突然瞪大了雙眼，呼吸跟著急促了幾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司南。
“司南，你……你突然說這些幹什麼？我……”
“溪溪，跟我交往吧。”
洛溪：“？！”
草！
怎麼這麼突然？完全不按節奏來的嗎？
你既然都說了這麼多浪漫的設想，你怎麼就不能整點有儀式感的過程？
或許是多了夢裏那麼多年的相處經驗，本來就對洛溪很了解的司南，此時看到洛溪的表情，立刻就猜到了洛溪內心的想法。
“溪溪，我知道這個表白過於草率了些，但是我實在等不及了。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年，從你初中時，我就在想著，什麼時候可以把這個小姑娘拐回家。我等啊等啊，等到現在大學了。我以為我還能等，等你大學畢業，等我們都能對自己的未來負責的時候，再鄭重地把你迎回家，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我所有的親人們。”
洛溪聞言，沒忍住問道：“那你怎麼不等了？”
司南抿嘴，沉默地盯著洛溪。
洛溪以為他是在怪她突然出聲打斷告白，可撞入司南的眼中以後才發現，司南眼底裝滿了濃稠的情緒，複雜又沉重。她看不明白，卻也跟著不自覺心頭微沉。
“司南，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今天變得好奇怪。”
司南俯身，一把抱住洛溪。
洛溪能夠感受到他的力氣非常大，像是要把她嵌進他的骨血裏一樣。
“溪溪。”司南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我隻是突然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意外跟幸福到底哪一個會先來？所以我必須趕在意外來臨之前先一步把幸福抓住，握緊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