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寬廣的國道上,一行人正在向前行駛,隊伍最前麵的是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大馬毛色華亮,光澤熙熙,是一匹純正的盛朝戰馬。
“籲!--”
騎於馬上的人看著前麵的山路,拉緊韁繩,雙腿夾著馬肚,調轉方向,向右衝進了一旁蜿蜒的山路中。
身後的車輛緊跟在身後,也掉頭行駛進了山路。
“小公爺”裘昭翻身下馬將手中的水囊遞給紅棗大馬上的方斯硯,方斯硯正在低頭看地圖,沒有接過來,裘昭也沒放手,就這麼舉著。
“前麵再走二十裏就到海潮山,”
海潮山位於長安城與岩城的中心,地勢險峻,呈瓷碗狀,入山隻有唯一的一條山路,若一切順利,隻需兩個時辰便可穿過海潮山,但海潮山的地形奇特,過山之人極易受到伏擊,傷亡巨大。
方斯硯用筆將此山圈住,將手裏的地圖扔給裘昭,並開口吩咐道:“你親自帶隊先行探路,若有消息,以煙花為號”
“是”
方斯硯翻下馬,拍了拍裘昭的肩膀,以示重信,並順手拿走了裘昭手裏的水囊,朝著隊伍最後麵走去。
“小公爺”
“小公爺”
與方斯硯擦肩而過的兩名士兵朝方斯硯行禮恭敬道,
方斯硯:“嗯,好好休息”
“是”
“是”
等方斯硯從他們身邊走遠後,其中一個個子較矮的士兵撞了撞個子較高的那個士兵,眼裏藏著好奇開口問道:“這已經是小公爺第五次去最後麵了,而且剛才我沒看錯的話,小公爺手裏拿的應該是食物和水吧”
“沒錯”高個子士兵點頭道:“會不會是因為蘇大夫在後麵?”
“應該是,我也記得蘇大夫的馬車就在隊伍後麵”
方斯硯一路走到隊伍最後麵,徑直走過坐著蘇子弈的馬車,來到最後一輛馬車。駕車的士兵看著馬車前的方斯硯已經見怪不怪了,朝方斯硯打招呼的點了點頭,就起身離開馬車。將空間給方斯硯留了出來。
方斯硯跨上馬車,剛掀開車簾,眼神就直直的被吸引在蚩羨身上。
路途苦澀,小東子和青鈴想要前來伺候,均被方斯硯拒絕,隊伍裏現今除了蘇子弈帶來的兩個徒弟和蚩羨,其他均為方斯硯帶出來的士兵。
沒了下人照顧,加上條件不足,蚩羨的發冠早在前一日就混亂不堪,蚩羨索性將其摘下,將頭發披散開來,掛於耳後。
蚩羨眉眼微低,正專注的看著手裏的古籍,就連車內來了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方斯硯心裏有些低落,落坐在蚩羨身側,將手中的水和食物放在小方桌上,沒骨頭似的倚靠在蚩羨肩上。
肩上一重,蚩羨雙肩不平,隻能坐直調整好姿勢,蚩羨繼續低頭看著書,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方斯硯。
這幾日,方斯硯雖說時不時過來看看蚩羨,但畢竟前麵還需要他坐鎮,他不能太過停留在蚩羨此處,每每都是陪蚩羨半個時辰後,就得立馬回去。隻不過今日特殊,前方情況不明,打探情況需要一些時間,他剛好可以趁這個時間過來看看蚩羨,卻沒想到蚩羨一個眼神都沒落在他身上。
方斯硯不滿的拿過蚩羨的一縷發絲,在指尖纏繞,看著那寫滿古文的書籍,心裏不爽的情緒達到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