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中的猶豫漸漸消散,他輕輕的將女孩兒抱起,站在傘下。
傘下的空間瞬間顯得擁擠,少年感受著女子給予的庇護與溫暖,心中的不安漸漸平靜下來,他們一同走入了雨幕。
很多年之後少年依舊記得那一抹驚豔了他整個人生的紅。
“小姐,快上車~”知月租了輛馬車。
少年抱著女孩兒上了馬車,魚歲緊隨其後。
馬車緩緩駛動,車輪軋過青石板的吱嘎聲響在雨夜中尤為清晰,也讓人莫名覺得踏實。
魚歲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檢查著女孩兒,掏出銀針紮在她的穴位上,給她喂了一顆藥。
“好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少年抱著懷中昏迷的女孩兒,神色黯然:“謝謝你。”少年的語氣充滿了愧疚與懊悔。
魚歲搖了搖頭:“舉手之勞罷了,你叫什麼?”
少年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昏睡的女孩兒身上:“阿齊,這是我妹妹阿秀,先前的事兒,很抱歉。”
魚歲無所謂,反正錢也拿回來了。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這是魚歲比較好奇的。
“幹我們這行的,可以迅速記住人的特點,您的眼睛很特別。”阿齊回道。
魚歲想起他們先前的樣子,不確定的問:“你們會易容術?”
阿齊謙虛道:“一點點。”
一點點?如果不是她聽出聲音不對,根本發現不了他倆是賣身葬父的人,這可不是隻會一點點的易容術。
馬車急駛回府。
一下馬車,沈嬤嬤就迎了上來,看著渾身濕透的魚歲擔心的問:“小姐,你們這是怎麼了?”
“嬤嬤,準備幾套幹衣服和一個幹淨的房間。”魚歲吩咐道。
“哎,好嘞。”沈嬤嬤忙答應。
魚歲將阿秀帶回了屋,半個小時後出來。
阿齊緊張的湊上前:“小姐,我妹妹怎麼樣了?”
魚歲擦著頭發:“你先前說,隻要治好你妹妹做牛做馬你都願意?”
阿齊看著魚歲,眼神堅毅的說道:“隻要你能治好我妹妹,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魚歲揮了揮手,知月遞了張契約過來。
魚歲挪了挪嘴:“看看,簽了賣身契,我可以救你妹妹。”
阿齊沒有猶豫,看都沒看,直接在協議上簽了名字,單膝跪地雙手將協議奉上:“求小姐救救我妹妹。”
魚歲收了協議,將阿齊拉起來:“以後你跟你妹妹就住在府上,行騙之事不準再做,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再幹偷雞摸狗的事兒,定當嚴懲不貸。”
“多謝小姐。”阿齊向魚歲行了大禮。
魚歲從醫藥包裏掏出藥遞給阿齊:“這個藥,可以暫緩你妹妹的喘咳之症,想要痊愈平時還需要多注意。”
阿齊寶貝的接過藥,滿臉的感激之情。
沈嬤嬤看著阿齊遠去的背景,擔憂的說道:“小姐,他們來路不明,就這麼收留會不會不好。”
魚歲搖了搖頭:“沒事兒,我有分寸。”
不管他們什麼目的,阿秀的哮喘症是真的,這種病不好痊愈,她既然帶他們回來,如果以後真的有什麼事兒,那就是她識人不清,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