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聶大夫了,葉盞不勝感激,來日聶大夫若有能用得上葉盞的地方,還請派人來告知一聲,葉盞一定盡心竭力以還聶大夫今日治傷之恩!”
雖然知道這聶大夫來給她治傷,是因為顧景臻的吩咐,與她自身沒有關係,但這傷口到底是在她的身上!
而且她這人又素來恩怨分明,她欠了的人情,她自然都是要謝要還的。
隻是她這一道謝,倒是讓聶海棠怔了怔。
她身為太醫院的一個小醫官,給不少皇親權貴的內眷都看診過,那些人當然也會說“多謝”“有勞”的客套話。
但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漫不經心的姿態和語氣,聽來便很假。像是葉盞這麼真摯懇切的,海棠倒還是第一次見,是以不免有些驚詫。
“王妃言重了,能為王妃看診是下官之幸!”
海棠一邊答話,一邊很快便為葉盞身上的傷口上好了藥包紮好了傷口。
“王妃今日好生靜養,下官明日再來為王妃換藥!”
“有勞聶大夫,多謝!”
溫嬤嬤送走了聶海棠之後,轉身便令人抬了浴桶來。
葉盞一見那浴桶,便知這是要給她梳洗……她雖然心有驚疑,但奈何自己一身的確髒汙不堪,破舊的衣衫上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便也顧忌不得許多,閉上眼睛任由那些嬤嬤們給她梳洗。
可是梳洗過後,她們卻將一套大紅的嫁衣往她身上套是幾個意思?還有這鳳冠,這蓋頭……
顧景臻這難不成是要……跟她洞房花燭?
葉盞不由想起之前青綿所說的話,她說顧景臻跟她的大婚之日,他們隻拜了堂,在送入洞房之前,她的身份就被顧景臻給識破了。
一想到這裏,葉盞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於是試圖掙紮逃離,未果之後也十分不配合嬤嬤們給她穿戴這一整套鳳冠霞帔。
但她實在低看了王府裏這一群年過半百的嬤嬤們,見她不肯配合,溫嬤嬤寒著臉走過來,對她道了一句“王妃如此不識禮數,老奴隻有得罪了”後,便伸手快速的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整個身體都給定住了。
於是葉盞全身還能動的地方,便隻剩下了眼仁!
可是這視線也很快便被大紅的蓋頭遮擋了個嚴實!
她便隻能悲催的像是一尊石雕般安坐在這床榻之上,而且此時已經入夜,若顧景臻當真是要將他們大婚之日未能完成的禮數接著做完的話,那麼他應該很快就要進來這裏掀她的紅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