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雲說不溫柔,那是真的不溫柔。
顧慈差點疼的哭了,可一想到今天的膽戰心驚和劫後餘生,她又覺得沒什麼了。
他沒關燈,那雙深邃的眼睛淬了火一般,反複的在她臉上流連。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於溫柔,以至於顧慈覺得他透過她在看別人。
畢竟他的行為和溫柔沾不上一點邊。
她也睜著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的五官,他和江懷謙算是同父異母,可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察覺到她的失神,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嗓音低沉:“你在想什麼?”
“你和江懷謙長得不像。”顧慈說了句內心的想法。
聞言,男人沉默了一瞬,嘴角漾開的弧度帶著幾分寒冽。
“你找死。”
男人這種生物有一種極強的領地意識,她在這種場合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就是挑戰了他的領地意識,無關情愛,隻與勝負欲相關。
而之後,顧慈付出了代價。
還挺慘痛的。
……
顧慈的生物鍾讓她在天才剛蒙蒙亮時候醒來,早上六點五十。
她醒來的時候最先感受到的是渾身的酸痛感,腦子裏有幾秒鍾的放空,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陌生地方。
等腦子裏淩亂的畫麵拚湊在一起,完整複原了昨夜的事情。
一:她遇上了綁架。始作俑者她不知道是誰,但和她前男友脫不了幹係。
二:她被人救了,不,是她開條件求別人救了她,正好是她前男友同父異母的兄弟。
腰間橫過來的一隻手打斷了她的思索,男人的體溫比她高,滾燙的溫度使得昨夜的記憶在她腦海裏紛至遝來。
顧慈瞬間清醒了。
“醒這麼早?”男人的聲線低沉,帶著晨間獨特的沙啞。
她借著微弱的天光打量著男人近在眼前臉,此時的江祁雲眼睛都沒睜開,眉心微蹙,大概是被吵醒的不耐煩。
“我得上班……”
今天禮拜四,工作日,沒請假。
氣氛有片刻的死寂。
在那一陣尷尬的沉默後,她聽見男人喉間逸出一絲低沉的輕笑,多少帶著幾分嘲弄和不屑的味道。
……
七點十五分,顧慈已經吃完了早飯。
啪的一聲,幾把車鑰匙被丟在她麵前的餐桌上。
她不解地抬起頭。
江祁雲身上還穿著黑色睡衣,整個人慵懶閑散的靠著餐桌站著,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挑一把去上班。”
顧慈的車昨晚被拖走了,此時她看向麵前的幾把車鑰匙,一時間不知該拿哪一個。
沒一個是經濟適用款。
江祁雲看了她一會兒,語氣隨意:“差點死在路上,又遇到綁架,你家裏不找你?”
“我家裏情況複雜,沒人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