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落,她頓時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凝滯了,那懾人的壓迫實在是太恐怖了。她忍不住身子哆嗦,原本的驕傲此刻早已消失殆盡。
“皇……皇上?”
“撿起來!”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陳雨柔打了個寒顫,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隻見他麵容冷厲,可他見她穿得單薄,卻絲毫沒有憐惜之意,臉上的疼痛還在繼續,她顫微地又叫了一聲。
“皇上?”
她剛說話,一個茶杯猛地朝她麵門砸過來,她躲閃不及,直接砸傷了她的額頭,一聲尖叫再次響起。陳雨柔痛苦地捂著額頭,滿眼淚水,可憐兮兮看向皇上。
“朕說過,朕的耐心不好,不要再讓朕說第三遍!”
陳雨柔身子猛地一抖,同時也明白了皇上話裏的意思,在蕭承景要殺人的目光中,陳雨柔隻能一下子捂著額頭,一下捂著臉,跪爬著朝著龍榻而去,不時又回頭想要皇上能夠憐惜她。
可是蕭承景脾氣是真不好,陳雨柔一回頭,一個杯子又砸在她腦門上了。她再也不敢耽擱,隻能快爬到床底找。
隻是方才她扔的時候太用力了,畫跑到最裏麵去了,她穿著單薄的中衣,咬著牙爬進去 找。找到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都明亮了。
她不敢多耽擱,急急忙忙退出來,顫顫巍巍雙手奉上,不敢直視皇上那要殺人的目光。
蕭承景看著那浸濕的畫,臉色異常難看,他一把奪過陳雨柔手裏的畫,對外怒喊道,“來人,將這個女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什麼!
打二十板子?
陳雨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居然要打她板子?她可是他的妃子,是她的女人,他怎麼可以?
“皇上,你不可以這麼對臣妾!”
回過神來,她一把撲上去抱住蕭承景的腿,隻是她還沒抱到,蕭承景一腳將她踢開了,他起身,居高臨下睨著她,他是睥睨天下的王,她是落入塵埃的螻蟻,陳雨柔身子一抖,可她不想被打板子。
“皇上,您不可以這麼做,臣妾的父親是丞相,姑母是太後,你不可以這麼對臣妾啊皇上——”
蕭承景冷笑,又踹了她一腳,拿過畫,直接走出了寢宮。進來的小太監正好對上皇上陰冷的眼神,嚇得紛紛低下頭。
“吩咐太醫院,打完之後,誰也不許去給她醫治!”
蕭承景睨了一眼幾個小太監,隨後目光沉沉離開了寢宮,身影沒入黑暗之中。李公公急忙給幾人使了個眼色,讓人快點收拾,然後就追隨皇上而去了。
摘星台上,蕭承景小心地一點點打開手裏的畫,畫裏的小人兒已然沒有了昨日的樣子,那張嬌俏的小臉全被墨漬暈染了,隻剩下那雙可愛的小手還在身前交疊著。
蕭承景抬頭,凝望黑夜裏的星空,黑眸如綢。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近半個月以來,他天天做那種夢,夢裏永遠都有那個嬌俏的女子,她的笑,她的哭,好像都能牽動他的情緒。
他喜歡看她笑,不喜歡看她哭,她一哭,他就感覺心口疼。
還有她是那樣嬌軟,那一聲聲“夫君”都叫到他心坎裏去了。
他以為,他就是想女人了。可這一連兩日宣嬪妃侍寢,他一見到她們就煩,尤其是看到她們哭,他恨不得挖了她們的眼睛,而在夢裏,看到那個女人哭,他隻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哄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