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醒了。
確切地說,雲萱是被那刺目的陽光給照醒的。
她睜開眼睛,發現房間裏一片雪白,雪白的牆,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床單,床頭是一排精密的儀器。
這是……
一定是剛剛的爆炸中她受了傷,被人救到了這裏來。
看這裏的布置,竟和自己在二十年代的進過的醫院差不多。
難不成,我被救出了忘憂穀,送到了靜河鎮洋人開的醫院?
頭,劇烈地疼著,就像裏麵藏著一塊塊刀片一般,撕咬著她的每一寸腦髓。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
一張慈祥的中年女子的臉露了進來。
“姑娘,你終算醒了。”那女子穿著雪白的衣服,手裏拿著一個玻璃瓶,走到了雲萱的麵前,將掛在那裏的點滴瓶換掉。
“我,我這是在哪裏?”
“你在醫院啊。”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又將一根體溫計塞到雲萱的液下,“我等會來看體溫。”
這番操作,雲萱實在太熟悉了,她再次確定自己一定是被送到了洋人開的醫院裏來了。
是誰把自己送過來的呢?
落墨嗎?她記得那山洞炸出了無數的碎石,幾塊石頭朝著她砸過來的時候,落墨就撲了過來,將她罩在他的身下。
雲萱用那隻自由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切都好,並沒有被那些石頭給砸中。
這樣說來,那些飛過來的石頭應該都砸在了落墨的身上。
少莊主,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的心中隻有笙哥哥一人。
對了,笙哥哥呢?他和醇親王的那場戰打得怎麼樣了?會不會是笙哥哥趕到了山洞,看到了受傷的他們,將他們救了出來。
一定是的。
雲萱頓覺心中湧出一絲甘甜來,嘴角含笑,覺得頭也沒有那麼疼了。
“來,讓我看看溫度。”剛剛的女人又走了進來,接過雲萱遞來的體溫計,“一切正常了,姑娘,你才剛剛醒來,一定要好好休息。”
雲萱正想把自己全身上下檢查一下,隻聽咯吱一聲,門又一次被輕輕地推開,一個健碩的身影走了進來。
“笙哥哥。”果然是雲逸笙,雲萱原本還有點忐忑的心一下子安寧下來,“笙哥哥,你沒事吧,你沒事就好了。”
那男人有一絲迷惑,繼而微笑起來:“沒事了,大家都沒事了。”
“笙哥哥,醇親王呢?他被你殺死了嗎?他可是你的父王啊,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放過他。”雲萱一邊說著,一邊用怪責的目光看著雲逸笙,“你為何要離我這麼遠,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雲逸笙臉上的詫異之色越發強烈,他走到那護士身邊,輕輕耳語了幾句,回過頭來,正想說什麼時,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萱兒。”從門口又衝進來兩個人,年紀大約四十左右,裝扮都很得體。
那中年女人拉住了雲萱的手:“萱兒,你終於醒了,把娘給嚇死了。”
不是芙蓉夫人,難道是自己的親娘月氏國的那個巫師王妃?
不對啊,看這女人的裝束,雖也是一身旗袍,但挽起的發髻上卻極為簡單,根本沒有象征王權的鳳簪,而且她臉上的妝容也清爽的很,一張素臉,怎麼看也不像是王妃的臉。
“你們是誰?”雲萱想要甩開那女子的手,可是她又覺得女人的手心裏透出一種不同尋常的的溫暖,讓她根本不想放開。
“雲教授。”雲逸笙竟喚那中年男人為雲教授,還俯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那雲教授原本充滿欣喜的臉微微有些煞白。
他走到病床前,將雲萱輕輕攬在懷裏:“傻丫頭,不就是你爹你娘麼,怎麼,還陷在你的小說中啊。”
“小說?”
“萱兒,都怪媽媽,媽媽不該把那塊玉帶回家,媽媽隻是想研究一下那玉,沒想到你會對那玉成癡,不僅寫出了在網上連載了小說,還……”
雲萱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
“好了,孩子不是醒來了嗎?你就不要再難受了。”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輕聲安慰道,“說起來,也怪我,要不是我說這玉和我們雲家祖先有關係,你媽也不會對它有那麼深的興趣,而你也不會寫那篇小說,更不會有什麼寶藏之說,引起賊人的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