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如數家珍般的一一道出,崔雪滿都聽懵了。
“哦對了,還有你頭上的這朵絹花……花瓣層層疊疊卻又薄如蟬翼,應該是用杭州織造的蟬翼紗所製。
如此看來,姑娘怎麼會是身無長物呢?”
崔雪滿:……
崔雪滿直呼好家夥,她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穿戴的這些是哪兒哪兒織造府所出的。
轉念又一想,這些個物件兒,都是四爺給她的,四爺記得這麼清楚……似乎也沒問題吧?
也不對呀,這送給她的東西還記這麼清楚幹嘛?
難不成……以後還打算把東西要回去嗎?!
崔雪滿頓時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四爺,終究是錯付了”的小眼神看著胤禛。
胤禛:……
他算是明白了,有時候就是不能顯擺自己記憶力太好……
胤禛索性擺出一副“你瞅啥?”的疑惑表情:“怎麼?爺說得不對?姑娘確實並非身無長物。”
崔雪滿輕哼一聲,嘴硬道:“那也不能把鐲子褪下來、絹花摘下來給爺吧?那不就成了……私相授受?嗯……或者是定情信物?!”
崔雪滿說著說著眼睛逐漸發亮,話音未落就露出了迷之羞赧的扭捏姿態。
胤禛看她這副嬌羞姿態,忍不住起身上前,伸手捏了捏崔雪滿緋紅的臉頰,細膩柔滑,宛如羊脂。
崔雪滿抬眸看他一眼,眼波流轉、欲語還休,旋即垂下眼瞼,又長又翹的睫毛輕輕顫動。
太陽分明已經下山了,微涼的夜風吹來茉莉花的淡雅清香,可胤禛卻覺得心裏開始火熱起來。
“去散步吧,今夜早些就寢。”
崔雪滿緩緩冒出個問號:?
她今天睡到晚膳時分才醒的好不好?她還怕今天晚上睡不著呢……
而且,她剛剛明明還在“以身相許”的劇本裏的啊!怎麼就突然換劇本了?
“爺,您困了?”
崔雪滿真心疑惑發問。
胤禛沒回答,隻牽著崔雪滿的手,漫步走出了這座茉莉花的涼亭。
開始散步……回去洗漱……進入寢房……坦誠相見……魚水之歡……盡興睡去……
…………
第二天,淩晨五點,蘇培盛領著一幹人等候在門口。
可惜等到了五點一刻,屋內也沒響動。
蘇培盛一臉的糾結猶豫,他到底要不要進去把主子爺叫起來?
往常主子爺都是自己醒過來的……
蘇培盛躊躇著,愣是一拖就拖到了六點鍾,眼看著就快要天光大亮、旭日東升,他咬咬牙,悄聲進了屋。
他自然是不敢進寢房去在床榻邊上喊的,甚至都沒敢抬眼去看床榻的人,隻垂著眼,站在拔步床最外圍的小窗戶邊上,輕聲試探喊了一句:“主子爺?”
胤禛睡得很沉,畢竟昨天消耗了太多。
崔雪滿睡得就更沉了,別說聽說蘇培盛貓叫一樣的喊聲了,就算是天上打雷,她也醒不來。
蘇培盛深吸口氣,提高了音量:“爺,該起了。”
話音落下,除了呼吸聲,寂靜一片,床榻上的兩個人甚至連翻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