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摔了一跤的弘暉,福晉眼中又閃過惱怒——

早知道是今天會出事,她就不帶弘暉過來了!

福晉閉了下眼,才道:“也好,在場所有人,都給本福晉盯緊了身邊人,誰有異動,直接拿下!”

接著又道:“方才是納蘭妹妹身邊的蘭溪姑娘發現不對的吧?”

蘭溪屈膝行了禮,不卑不亢道:“奴婢天生耳朵較常人靈敏些,方才聽見了珠子落地的聲音,一時心急便大喊出聲,驚擾福晉,求福晉恕罪。”

“怎麼會?當賞才是!這樣吧,便由蘭溪姑娘把地上的珠子撿起來吧,想來,李妹妹,納蘭妹妹,都信得過你。”

崔雪滿伸手拍拍蘭溪,道:“蘭溪,挽起你的袖子。”

蘭溪聽話地挽起袖子,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對銀鐲子,沒有絲線的痕跡。

崔雪滿其實挺喜歡珍珠項鏈、珍珠手鏈的,但這東西實在太危險了,隻要線一斷,珠子一落地——

嗬嗬,摔一跤都是輕的,某些時候就是死傷慘重!

所以,但凡聽雪院的太監宮女們,都不許戴珠子的項鏈、手鏈。

這規矩可是整個府上都知道的。

蘭溪飛快撿起了地上的珠子,最後放在了一個托盤裏。

粉紫色的珍珠十分瑰麗,也可以確定,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東西。

而崔雪滿注意到,李氏的神情突然變得驚恐起來。

福晉也注意到了,不過卻什麼都沒說,隻道:“珊瑚,你去叫府醫來,琉璃,你去把事情稟告給爺,至於其他人,全都去如意堂候著!”

剛把衣裳換下的胤禛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裏竟就出了事。

等他重新穿了衣裳趕去如意堂時,受傷的幾個已經診完脈了。

弘暉擦破皮,幾個太監宮女也是擦破皮,隻有郭氏——

“……郭姑娘身子弱,才一個月的身孕,本就胎像不穩,兼之一路勞累,這……這一驚一摔,奴才用了最好的藥,還是……小產了。”

府醫心中也是感慨,這好不容易得了福晉鬆口能生孩子,結果……哎!

胤禛心中歎口氣,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給她開藥好好調養。”

府醫走了之後,胤禛看向福晉,“珠子怎麼回事?查出來是誰了嗎?”

“還在一個個詢問、搜身。”

福晉其實知道是誰搞得鬼,但這時候也隻能一個一個搜。

不過她也知道,搜身是一定會把人搜出來的,畢竟那人壓根就沒想藏。

崔雪滿安安靜靜地坐著,餘光瞟一下冒著寒氣的四爺,又瞟一下胸有成竹的福晉,再瞟一下神思不屬的李氏。

心裏不禁期待起來——

嘖,這到底是誰在搞事兒?為何福晉那般自信?又為何李氏那般恍惚?

沒過一會兒,一個麵生的宮女便被帶了上來。

不過麵生是相對於崔雪滿來說的,對於李氏而言,這是她身邊的二等宮女玉蓮。

“奴婢玉蓮,今日那珠子,便是奴婢扯斷絲線掉的。”

福晉眼底情緒莫名,語氣沉穩:“你為何要這樣做?是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