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雪院的太監宮女們，向來是避開主子走的，因此也不存在崔雪滿叫某個宮女太監去傳話海氏的可能。
所以，從明麵上的時間來看，崔雪滿是完全沒有嫌疑的。
畢竟造謠她指使也是需要說出個一二三的，總不能就連過程都沒有吧？
至於其他人……
海氏常去小佛堂，也經常被李氏堵住嘲諷罰跪，見麵說話都挺頻繁的。
雖然崔雪滿並不知道其中內情，相當於睜眼瞎掰。
但，要麼是海氏被李氏欺負恨了，這次忍不住報複李氏。
要麼是海氏人微言輕，福晉吩咐了她不得不做。
畢竟，若是福晉想整人，光是夏天大魚大肉吃不下、冬天冷菜冷湯不能吃就夠嗆的了。
崔雪滿想了半天，這才發現海氏竟然一直沒說話。
其他人也疑惑看向海氏，這，怎麼半天不說話？
難不成……
“海氏，你怎麼不說話呢？難不成是……啞口無言？還是想了半天也還沒編好我指使你哄騙弘昀阿哥的過程與細節？哎，你誣陷我的時候都不先想好嗎？”
崔雪滿微帶笑意地說道，講真的，她還以為還有幾輪辯駁呢！
高看你了呀！腦子進水的海姑娘！
海氏低著頭一個勁顫抖，末了突然磕了一個頭，聲音尖利而淒楚道：“奴才該死！是福晉吩咐奴才去害弘昀阿哥，奴才每次去小佛堂，福晉都會催奴才趕緊動手，奴才迫不得已才哄騙弘昀阿哥去吹風染了咳疾……也是福晉吩咐奴才誣陷納蘭格格……奴才不敢不聽，求主子爺恕罪！”
福晉輕哼一聲：“哼，前一刻說是納蘭妹妹，這會兒又說是本福晉，海氏，你還是老實交代吧，不要連累你的家人！”
“福晉，你這是威脅她嗎？”
李氏像是逮住了什麼小尾巴，神色激動，起身給胤禛行禮，道：“爺，您也聽見了，福晉……竟如此心狠手辣！弘昀還那麼小啊……”
胤禛擺擺手讓她坐下，心說他自然是聽見了，你們的心聲也真是精彩紛呈。
“蘇培盛，去，把小佛堂的人都審問一遍，包括宋氏。”
話音一落，地上跪著的海氏就是一個激靈，忍不住抬了下頭，又飛快低下頭去。
不過此時壓根就沒有人去注意海氏，反而個個都是麵麵相覷——
崔雪滿心裏嗶嗶：什麼鬼？怎麼還把宋氏牽扯進來？難道四爺打算讓宋氏替福晉背鍋？宋氏就是背鍋工具人不成？
福晉一派從容，心想：難道這事兒還真是宋氏做的？看來以後要防著些，別叫宋氏再動手腳了！不然管家不力又要惹四爺生氣。
李氏想了一會兒，麵露愕然與憤懣，四爺竟是打算推宋氏出來做替罪羊？！
“爺，光查小佛堂恐怕難以查清吧？福晉的人不也常去小佛堂嗎？那個叫玲瓏的宮女不審一審嗎？”
李氏語氣急切，目光灼灼。
胤禛麵無表情，覺得福晉也真是不容易，一個二個的，都認準了是她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