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海氏添亂也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亂,結仇也似乎沒那個能力報複回去。

但,指不定那一天這閑棋也會變成妙棋呢?

福晉這麼想,嘴上也是輕輕放下:“納蘭妹妹不必如此較真,海氏不過是想與你親近親近罷了,你若是不想見,拒之門外就是。至於規矩?海氏回去抄十遍《女戒》、《女訓》。”

崔雪滿看著一顫一顫似乎在哭泣的海氏,心中冷笑,福晉這輕描淡寫的懲罰,難不成有啥貓膩?

無時無刻不在陰謀論的崔雪滿下定決心,今天非得撇開這姓海的女人!

她笑著道:“瞧海妹妹這弱不禁風的身子,早上出門容易受了寒涼,中午曬多了可能中暑,還天天往外跑做什麼?這也罷了,隻怕海妹妹被拒之門外得多了,一時還想不開怎麼辦?福晉也不想府中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吧?”

福晉還沒說話,李氏插嘴問:“納蘭妹妹,早上、中午都有了,怎麼漏掉了晚上?”

“原來李姐姐晚上還能出來晃悠啊?陶然院那邊晚上不落鎖嗎?還是看門的人擅離職守?”

崔雪滿說完,就站起身朝福晉屈膝,用一種替天行道、大義凜然的語氣說道:“福晉,不管是哪種情況,可都不能輕忽縱容!”

李氏被氣的心口一滯,連忙道:“不過是隨口一問,陶然院每日按時落鎖,納蘭妹妹不可信口胡謅!”

崔雪滿慢悠悠回了句:“哦,是嗎?李姐姐語焉不詳,倒是叫妹妹會錯意了,按時落鎖就好。”

靜觀其變的福晉略感舒心,她心不在焉地想:哎,每次聽這兩人鬥嘴,尤其是李氏吃癟,她都心情愉悅呢。

不過,既然崔雪滿都這麼明確的說了,她就不能置之不理,尤其海氏不過是個侍妾,去打擾崔雪滿嚴重來說是僭越了。

福晉心中暗道可惜,還以為崔雪滿會用些非常規手段對付海氏呢,或者收了海氏分一分寵也好啊。

崔雪滿等福晉放下茶,才舊事重提:“方才李姐姐打岔,倒是叫海妹妹一直跪著了,福晉,海妹妹除了心不靜、愛亂走,也沒犯什麼大錯,不如就叫她先起來?”

福晉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海氏,道:“納蘭妹妹說的有理,海氏,你先起來吧,心不靜就安分待著,正好,六月十九是觀音娘娘誕辰,你再抄幾卷經,供到小佛堂去,這期間要齋戒。”

“是。”

海氏起身行禮,一張委屈巴巴的臉看著崔雪滿,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崔雪滿心裏嗬嗬,有這演技咋不往四爺身上使?擱她麵前搔首弄姿,腦子有病!

生怕自己被傳染,崔雪滿一見福晉端茶送客,立刻就起身行禮溜了。

剛出如意堂,海氏就越過其他幾個侍妾,一副要上前說話的架勢。

崔雪滿當即一個激靈,心說你丫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 kitty?

崔雪滿眼珠一轉,叫住李氏,隨口道:“李姐姐,前幾日不是說三阿哥好些了嗎?聽說還去小花園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