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本來在竊竊私語的嬪妃們,這下子連茶水也不喝了,都在用餘光觀察著,這一場屬於新歡與舊愛之間的對決。
“快起身,你有了身孕,怎好如此勞累。本宮之前尚在病中,不曾見過妹妹,今日來的匆忙,這鐲子乃是萬歲爺賞賜給本宮的晉封禮,我今日就借花獻佛,給妹妹當做見麵禮吧。”
佟若雪臉上有一瞬間的黯然,但是很快就揚起了一個笑臉,語氣溫和,邊說著邊褪下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個玉鐲子。
定貴人顯得很是惶恐,她連忙擺手推拒著:“這怎麼使得?太貴重了,嬪妾愧不敢當。”
佟若雪一把抓住定貴人的手腕,打趣著:“這有什麼不敢當的?妹妹可是為萬歲爺孕育著血脈呢。再貴重的也配得上。”
明明是再和藹不過的語氣,卻硬生生讓定貴人打了個寒顫。
定貴人心裏一緊,勉強笑著謝了恩。
這一場交鋒,表麵上看是皇貴妃占了上風。
實則不然。
以往請安時,除了鈕貴妃會對著佟若雪,說上兩句不好聽的話,其他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既不敢直接對上皇貴妃,也不敢與鈕貴妃作對。
但是今天,那群人談天說地,不僅故意把佟若雪隔絕在外,而且總是動不動就裝作不經意的偷瞄一眼。
這種排擠手段,對佟若雪來說,實在是太低級了一些。
直到宜妃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
不經意間問了佟若雪一句,覺得除夕宮宴上的飛天舞如何。
還沒等佟若雪回答,宜妃就立馬接著說道:“哎呀,瞧妹妹這記性,忘了皇貴妃姐姐沒有去參加除夕夜的宮宴了。”
宜妃矯揉造作的用帕子捂著自己的嘴,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嘲諷。
佟若雪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宜妃話裏的惡意,語氣平淡至極,甚至沒有再維持自己的高傲,徑直服了軟:“我確實沒見過,比不上各位妹妹們。”
可是宜妃卻更加不舒坦了。
自己用盡了力氣,想要把敵人那張平靜無波的麵容給撕下來。
可是對方那麼輕易的就認輸了。
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讓人心裏不痛快極了。
“姐姐倒是寵辱不驚,妹妹望塵莫及。”
這下子,宜妃也沒了再繼續明嘲暗諷的心思,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
鈕貴妃剛想說什麼,就聽見“皇上駕到”的唱喊聲。
於是隻好把那滿肚子話給咽了下去,順便整理了一下服飾,爭取以最好的形象麵對皇上。
“皇帝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太皇太後也是一驚,帶著幾分猶疑,輕聲問了一句。
“今日前朝無事,朕也好久沒有陪皇祖母用膳了,索性直接過來了,莫非皇祖母不歡迎孫兒嗎?”
康熙故作傷心的模樣,在那裏彩衣娛親。
誰都沒有發現,他的餘光一直落在佟若雪身上。
其實很早之前,他就已經在宮殿外麵了。
隻是沒有讓人通稟而已。
表妹好像瘦了一些。
康熙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