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皇太後和太後都哄得高高興興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
可是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從進入大殿開始,宜嬪除了請安,竟然沒有再開過口。
所有人都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著,想要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宜嬪低垂著頭,對這些似有若無的打量視線毫不在意,她扯了一下嘴角,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慢慢壓下翻湧著不甘的心緒。
“鈕妃娘娘,您是身體不適嗎?”
僖嬪皺著眉頭,大聲喊了一句。
她的座位與鈕祜祿氏正好相對,所以鈕妃一有點風吹草動,她第一個就發現了。
鈕妃恨不得把僖嬪給生吞活剝了。
這個賤人!就是故意的,非要看自己出醜才開心。
可是很快鈕祜祿氏就沒有辦法想這些了,她的確很不舒服。
身上好像有許多小蟲子在爬,來來回回的癢到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抓。
鈕祜祿氏咬著下唇,希望疼痛可以讓自己清醒一些,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失禮的事情。
沒一會兒,鈕妃臉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太皇太後看著坐立不安的鈕祜祿氏,不悅地開口:“鈕妃這是坐不住了?”
鈕祜祿氏有心想解釋一句,可是她現在著實難受得厲害,根本分不出心思去回話。
太皇太後半天等不到回答,也有幾分火氣。
“來人,去請個太醫過來,哀家看鈕妃不舒服得很。”
鈕祜祿氏想拒絕,她覺得自己應當是中招了,但是萬一太醫查不出來,那人可就丟大發了。
“太皇太後,”鈕妃忍住癢意,勉強起身,故意紅了眼眶,道:“臣妾失禮了,還請老祖宗責罰。”
“好了,今日就到這裏吧。”太皇太後盯著鈕祜祿氏看了一會兒,半晌後才開口說道。
鈕妃心下鬆了一口氣,“多謝太皇太後體諒,臣妾感激不盡。”
她一心想要趕緊回到永壽宮去,可是在剛出去大殿門時,僖嬪就捂著鼻子,嫌棄地說了一句:“鈕妃娘娘這是多久沒沐浴了?難不成是天太冷,怕凍著不成?”
鈕祜祿氏渾身一僵,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僖嬪,也顧不得反駁,連忙招來輦轎,逃也似的飛奔回了永壽宮。
然而等到回去,她已經沒事了。
不僅癢意消失了,就連身上的那股怪味,也聞不見了。
好一個衛氏,倒是有幾分能耐。
終日打雁,竟然被一個小家雀兒給啄了眼。
不過,究竟是誰被算計了,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是夜,冬梅四處觀望,發現沒有人,於是隱匿身形,連忙去到了主殿。
“……把這個帶過去,找個機會放到惠嬪那裏,本宮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見惠嬪的下場了。”
鈕妃給冬梅的粉末,正是害的小四瀉肚的罪魁禍首。
這是鈕妃與貴妃一開始就算計好的,針對大阿哥和太子設下的局。
隻不過貴妃心軟,說用什麼番瀉葉,那有什麼用?
鈕妃才不會照做,要是不嚴重一點,康熙小事化了怎麼辦。
那這精心布置的一切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但是,佟若雪也防著鈕祜祿氏呢,所以最後還是番瀉葉,隻不過研磨成了粉末狀而已。
幸好換掉了,不然四阿哥怕是真的就小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