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雪輕輕掃視了一遍,最終敲定了人選。

“就最末尾的那個吧。”

魏書連忙應和著,朝著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招招手,“是,快過來,貴妃娘娘選中了你,可是你的福分呢,還不快謝恩?”

“是,是,奴才謝貴妃娘娘恩典。”

那個小奴才激動到說話都顫抖了,連連磕頭。

“行了,你以後就叫小路子了。”

佟若雪賜了名,就進東配殿了。

留下青衣發放賞賜。

魏書摸著那輕飄飄的荷包,樂開了懷。

就說來貴妃娘娘這宮裏的活兒是最值錢的,也不枉自己爭著要過來。

“今日宮裏可有什麼傳聞?”

佟若雪吹著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閑適地問道。

青衣回:“都在傳主子您太過心狠了呢。”

“嗬,這就算得上心狠了?”佟若雪嘲諷一笑,“宮裏的人啊,一個賽一個的會唱戲。去加把火吧,既然有人故意惡心我,那我也絕不讓她痛快。”

一天後,佟若雪無故打殺奴才一事傳得沸沸揚揚,就連佟家都有所耳聞。

瓜爾佳氏急得不行,卻因無召不得進宮,隻能自己一個人偷偷抹淚。

“夫人,娘娘的事情,萬歲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你就別擔心了。”

佟國綱嘴上寬慰著自己的夫人,其實自己心裏也擔憂得不行。

“鈕祜祿貴妃說說,宮裏怎麼會流傳出這樣的流言呢?”康熙轉著自己的扳指,語氣看似和往常無異。

鈕祜祿氏立馬跪下請罪,“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甘願受罰。”

“罰?”康熙輕笑了一下,“怎麼罰?”

鈕祜祿貴妃一下子被噎住了,她是最早知道這個流言的,本來想出手壓製,但是轉念一想,這又和自身無關,而且損害的又不是自己的名聲,於是幹脆撒手不管了。

誰能想到,不過短短一天功夫,流言就傳的這樣凶猛,肯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等自己找到她,非收拾了她不可。

鈕祜祿貴妃心裏十分氣憤,自然把氣朝著別人出了。

“全憑陛下做主。”

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聲音依舊沒有變化,“朕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倘若再有這樣的流言,宮權就交給其他人吧。”

“是,臣妾謝陛下寬恕,臣妾定當恪盡職守,萬不敢再犯。”

鈕祜祿氏這會兒心底暗恨,又是嫉妒,又是慌亂。

嫉妒康熙對佟若雪的回護,慌亂於自己好不容易握在手裏的宮權,並不穩當。

延禧宮。

呐喇氏這會眼睛發亮,她強忍著激動,詢問自己的貼身大宮女白蓮,“鈕祜祿貴妃去了養心殿?”

“是,主子,據說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好好好,不枉我費盡心機傳出這樣的流言來。”

呐喇氏笑得肆意極了。

比起剛剛入宮的佟若雪,鈕祜祿貴妃才是她的心頭大恨。

自赫舍裏皇後逝世之後,鈕祜祿貴妃執掌宮權,宮裏上下無一不妥帖,但是自己旁敲側擊讓保清回宮的事情,竟然被這個賤人私底下給攔住了!

可惡至極!

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是為了大阿哥好,不若在呐喇氏府上待夠年滿六歲再回來,那個時候也立住了。

呐喇氏一想到本來馬上就能和自己的兒子見麵,卻因為小人作祟給破壞了,內心就憤恨不已。

鈕祜祿氏,走著瞧,我呐喇氏和你勢不兩立!

這次的流言不過是個小小的教訓,別讓我逮著機會了。

呐喇氏笑得暢快,這實在是近幾年她笑得最開懷的一次了。

果然,看見自己的敵人遭受痛苦,確實能夠讓人心情舒暢啊。

承乾宮裏,佟若雪依舊無所謂地做著自己的事情,青衣和青禾都急得不行了,她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主子!”青禾跺腳,“您怎麼就不急呢?”

“急?該急的可不是我啊。”

佟若雪擦了擦手腕上的鐲子,是她最喜歡的翠綠色。

“可是外麵都在傳……傳主子……”青禾說不下去了,有些話說出來,反而氣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