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一切宮鏡川完全無心欣賞,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有間房子,過去躲躲。想到這裏,他稍微改變了後退的方向,朝那木屋靠近。“屋裏的仁兄,救我!”他一邊退一邊試著喊了一聲。
當然,無人應答。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外麵三個禦靈師打得天翻地覆,正常人都不敢出來啊。宮鏡川並不失望,他本來就隻打算圍繞屋子轉圈來與敵人周旋。
當!刀劍交擊,鏗鏘巨響,飛濺的火花落到木屋外牆,灼出了點點焦黑。
嚓!蕭逝一刀砍偏,鋒利的刀刃竟齊根沒入牆壁,怕是已砍了個通透。
“喂你們不能小心點,怎能毀壞人家的房子!”池建嵐看著都心疼,不由得在心裏為住在裏麵的人默哀。對不起了兄弟,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碰上這幾個衰神。
三人自然沒有理會。激烈的戰鬥,每一瞬都是性命攸關,哪裏有空去替這房子的主人著想?
呼——又一顆雷霆滾滾射出,宮鏡川繞著拐角急轉,光球轉向不及,狠狠撞在牆壁上。那一刻,似乎整間木屋都在痛苦地顫抖著,讓人不得不擔心它是否會就此散架。
煙塵散去,木屋很爭氣地沒散架,但牆壁也毫無懸念地被炸出一個大洞,周圍部分也是遍布裂紋,這麵牆算是報廢了,而且裏麵的東西肯定也跟著遭殃。
可憐的主人沒被炸死吧?池建嵐擔憂地從洞裏望進去,可裏麵隻能看見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突然,變故頓生。
毫無前兆地,漆黑瞬間轉變為淡金色,耀眼的金光也隨之從洞中爆射出來,將池建嵐宮鏡川陸渺塵蕭逝四人全部籠罩其中。池建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覺得眼前一白,連忙閉上了眼睛,並雙手捂住。可即便如此,強光依舊透過眼瞼,讓他刺痛無比。與此同時,大腦傳來一陣猛烈的眩暈感,如同天旋地轉般,差點失去意識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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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強光隻持續了一瞬就消散了,周圍重歸黑暗,眩暈感也消失了,一切重歸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池建嵐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
嗯?好像有哪裏不對?
怎麼這地麵不同了?本來是森林河岸邊濕潤的草地,此刻卻變成了冰涼的深褐色木板,表層略顯粗糙,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曆史了,卻幹淨得一塵不染。空氣中那股因戰鬥導致的刺鼻焦味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香,呼吸間頓覺心曠神怡。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池建嵐疑惑道,卻無人回答他。抬頭一看,陸渺塵蕭逝和宮鏡川都在自己身邊,同樣是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著。
這裏是一個大約五丈見方的廳堂,在池建嵐眼中已是十分遼闊,而且極為空曠,四人正好處在廳堂的中央。牆壁似乎也是木製,比地板的顏色稍淺幾分,上麵懸掛著幾副字畫。池建嵐雖是個粗淺之人,對這些書畫藝術一竅不通,甚至看不出它寫的是什麼東西,但仍能看出其絕非凡品,筆墨揮灑行雲流水,一點一劃間皆有種恢宏的氣勢,恐怕每一幅都是價值不菲吧。
但重點並不是這些字畫。
左右兩麵牆壁前,各擺放著一排長長的雕花木架。木架分三層,每一層都井然有序地陳列著幾十個半透明的彩紋玻璃罐,顏色竟各不相同。遠遠望去,雖看不清罐中裝了什麼,倒有幾分彩虹般的賞心悅目。不過,當池建嵐仔細感受時,卻驚訝地發現,每個玻璃罐似乎都變得模糊不清了,可當他移開注意力,一切又恢複如常。這絕非正常之事,他完全能確定,字畫都隻是裝飾罷了,這些罐子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啊。
再看這擺放格局,儼然是商店的模樣。可有一點奇怪的是,這裏並沒有櫃台,木架盡頭隻有一麵屏風,遮擋住了所有人繼續向內的視線。屏風上有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極其引人注目:
勿忘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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