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玥顯點頭,示意曹海跟著太醫去抓藥,曹海躬身應下,引著老太醫出了寢殿。
待眾人離開之後,蕭玥顯又才掀開床幔,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一片滾燙,甚至比剛才燒得更厲害了。
又吩咐殿外的奴才打冷水進來,擰了帕子為陸懷夕擦臉擦額頭。
半個時辰過去,曹海端著藥進來,殿內瞬間飄浮著苦澀的藥味。
蕭玥顯接過藥碗,抬手吩咐曹海出去,曹海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瞬,轉身應下出了殿內,殿門合上的聲音傳入耳畔。
隨後才拿起湯匙舀起一勺,嚐了一口,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
舀起一勺藥喂到她的唇邊,褐色湯藥順著她的唇瓣流出,一勺藥根本就沒喝進去多少。
他喝了一口藥,唇對著唇喂著她喝,接連喂了好幾次,才將一碗藥給喝幹淨。
隨後又起身倒了一杯茶,還有些溫熱,他自己喝了兩口,也用同樣的辦法喂她喝了水,才將口中的苦澀味道給衝淡了些。
等喝完了藥之後,蕭玥顯也不敢睡,都擰了帕子繼續給陸懷夕擦手擦臉。
後半夜的時候,許是喝了藥的原因,她也不像一開始那麼難受,臉上的滾燙氣消降散了下去些。
蕭玥顯這才丟下帕子,躺在她身邊,將她輕擁在懷裏睡去。
他也不敢睡得太死,每隔一會兒都會抬手摸一摸陸懷夕額頭上的溫度,沒有反複的燒起來,又才閉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陸懷夕的高熱還未徹底退下去,隻是不似昨夜來的那般凶猛,她眉頭依舊是緊蹙著,看起來有些難受。
她這個樣子,蕭玥顯也無心去上朝,便讓曹海去給他告了假,就說昨夜貪杯,著了風寒。
但至於真實原因是什麼,武康帝自然清楚,隻是談了口氣,吩咐伺候的公公研磨,他要擬旨。
他又吩咐曹海叫來雲昭,讓雲昭去太後的那裏拿些陸懷夕幹淨的衣物過來,雲昭拿過來之後,蕭玥顯又親手給她換上,事事親力親為,旁人插不上一點。
陸懷夕一上午都未醒,到中午的時候燒才徹底退下去,然而醒的時候是在下午的時候。
那時候蕭玥顯剛見完大臣,從書房過來,一走進寢殿內,就看見陸懷夕要掀開被子起來,殿內跪著好幾個宮女,是他吩咐曹海上午找來的。
蕭玥顯連忙走上前,將她按在床榻上,“晏晏,你幹什麼?”
“我要回家。”陸懷夕坐在床上,後背依在枕頭上,眸色低垂著,神色看起來十分漠然。
他抬手示意,一旁的宮女將碗遞到他手上,隨後又吩咐她們退下。
“你早膳午膳都沒用,先用些粥。”說著,他舀起一勺粥遞到她唇邊。
陸懷夕一把推開他的手,眸中帶恨的盯著他,加大音量,“我要回家……”
蕭玥顯眸色一凜,收回湯匙放進碗中,“這兒以後就是你的家。”
“那至少現在不是……”陸懷夕盯著他,高聲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