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夕一怔,什麼叫說錯話蕭策寧就沒命了?
抬起頭望著蕭玥顯,他此時滿眼戾氣與嗜血的殺意,她心裏也跟著急切起來,指尖淩亂打開信紙與奏折。
視線將上麵的內容粗略掃過,指尖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不可置信的抬眸質問,“這是什麼意思?”
信紙與奏折上前全是對蕭策寧的彈劾,說他以前在穎州和西疆時時常擅離職守,不守軍令,視軍營律例為無物。
且不說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就說蕭策寧在邊關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聽過別人說過蕭策寧什麼擅離職守,不守軍令之類的話。
現在出現的這些彈劾,陸懷夕是一個字都不相信,深吸了一口氣,鼻尖酸澀,“陛下不會信的。”
倏得,蕭玥顯勾唇角勾起,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他是我父皇,不信我難道信你們?”
陸懷夕垂著眼瞼,眼波流轉一瞬後才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蕭玥顯看著她這副模樣,又冷笑一聲,眼眸裏盡是陰冷,“知道父皇明日是為何要見你嗎?蕭策寧將進宮請旨賜婚一事鬧得人盡皆知,朝中大臣全是恭喜他的,父皇也不能將此事一直拖著,所以孤提議,讓父皇詢問你的意思。”
語罷!他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繼續又道:“可你是孤的,孤怎麼會容得下別人想娶你,所以孤聽見了很生氣,你知道嗎?”
陸懷夕臉色蒼白的看向他,急促的呼吸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種與壓迫窒息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麵無血色的搖頭,“不,我不是……”
她不是他的,從來都不是,她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品,她有自己的思想與意識,怎麼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紙,手指緊緊握著,指尖微顫。
難怪如此,難怪蕭玥顯回到盛京之後,一直默不作聲,也不曾來找她,原來是早就想好對策了。
這很像他的行事作風,那麼不出手,那麼一出手就趕盡殺絕,不留退路。
好半晌才喃喃的張口,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就找人去做偽證,你想殺他!”
陸懷夕這話說得肯定,顯然並不是在詢問他,而直接在闡述一件事情。
蕭玥顯倏爾一笑,他雖然笑著,可眼底卻全是寒涼之意,臉上的神情瘋魔又癲狂,“孤不想殺他,可他明日之後是死是活,孤看你的選擇決定要不要殺他。”
他說完,抬起手指朝著陸懷夕臉頰伸去,想去觸碰她,想摸一摸她,以此來緩解他內心這幾日的空曠與不甘。
然而他的手指尚且還在空中,陸懷夕將頭一側,躲過他的手指。
胸口不斷起伏,厲聲質問,“你說過不會逼我的,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會逼?你說得話到底哪句是真的?”
蕭玥顯伸在空中的手指一僵,彼時他眸中的寒意更深,嗜血又危險,低低地冷笑了一聲。
那笑聲從胸腔發出來的,也像是從地獄深處來的催命符,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