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行了一半,話尚未說完,就被蕭玥顯一把扶起來,他一隻手抓住她受傷的左手,緩緩將她的手掌給打開,動作輕柔。
蕭玥顯看了一瞬她的掌心,紗布上並未有血浸出來,柔聲詢問,“手還疼嗎?身上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陸懷夕輕抽了抽手,並未成功,垂眸輕聲道:“我沒事,傷口也不是很疼。”
她這麼說著,蕭玥顯也不敢真的放心,忙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罐子,放到她的另一隻手中,“這是傷藥,一日三次,每日都按時擦,有不舒服地方一定要告訴孤,知道嗎?”
“是,多謝殿下。”陸懷夕行禮應下,趁著行禮的功夫,將手從他掌心抽出。
蕭玥顯手指微動,他視線也跟著落在指尖上,有些落寞的收回手指,將手背到身後。
眼底的眸光也跟著暗了暗,隨後又才勾起一抹笑,“你這幾日就在侯府養傷!不要隨意出府,想去什麼地方,就告訴孤,孤帶你去。”
陸懷夕微微一怔,眉頭也跟著擰起,她隻是手受傷了,又不是腳受傷了,怎麼就不能出府了?
她甚至有種感覺,她能感覺到蕭玥顯對她的控製,不過此時陸懷夕也沒有對他對著幹的打算,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知道了。”
她回答完,蕭玥顯跟著上前一步,走到她麵前,抬起指尖撫上她鬢角的碎發,撫了幾下後,又將碎發別到她耳後,又笑道:“元宵節那天晚上,孤來接你,在侯府等著孤。”
“好。”陸懷夕垂眸,輕聲應下。
待她應下之後,蕭玥顯才放她離開,曹海將她送回禦道處上馬車。
她和陸母回到侯府,才知道陳楚嫿此時已經被關起來了,老夫人還想讓陛下賜婚,讓蕭冕光明正大的迎娶陳楚嫿進王府。
陸懷夕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夫人,她是不知道陳楚嫿做了什麼事情嗎?還是覺得蕭冕有那份責任心?
索性她也隻是說說而已,陸母和杜氏都口上敷衍著,也並未有什麼動作。
又過了兩天,蕭冕蕭瀚的賜婚聖旨都下來了,兩個姑娘家父親在朝中都不是什麼身居要職之人。
婚期就定在半年之後,聖旨中也隻字未提陳楚嫿,但眾人心裏都明了,陳楚嫿隻能送進宣王府當個侍妾罷了。
第二日,穎王妃和蕭策寧前來拜年,宮裏的事情,蕭策寧也多少知道些,看見陸懷夕的手,臉色瞬間肅然起來,“陸懷夕,你手怎麼回事?誰傷得你,小爺我去宰了他。”
陸懷夕一怔,很少看到他這麼肅然的神情,瞬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沒事。”
蕭策寧神色這才收斂下去,隨後道:“陸懷夕,你可真不讓人省心,我不在你身邊,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你小時候也沒少欺負我哈!”陸懷夕嗤之以鼻,不客氣的道。
他撇開頭,拿手摸了摸鼻尖,眼眸流轉一瞬,又理直氣壯道:“上元那天小爺帶你去街上看燈會,你可不能拒絕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