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她時,眸色陰沉幽深,可神情卻是若無其事坦然,明知故問,“今日你怎麼和薑淩恒在一起?”
陸懷夕低垂著頭,視線落在垂放在膝頭的手指上,眼波流轉,沒有說實話,“晚上剛好遇到了,就一起喝了杯茶。”
她說完後,蕭玥顯視線一動不動的落在她的側臉上,倏得冷笑了一聲,帶著十分明顯的侵略性。
“郡主都能請一個不相幹的人喝茶,為何就想不起多次為郡主解圍的孤。”他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是極力在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陸懷夕抿唇,在心裏斟酌了半晌措辭,才敢訕訕然開口,“殿下日理萬機,不敢叨擾。”
可蕭玥顯的怒氣非但沒有消下去,臉色更是陰沉到極致,帶著不可抑製的怒氣,“三日後末時,孤要郡主的謝禮,孤在如夢樓五層等著郡主。”
她低頭不語,答非所問,“殿下,已經很晚了,臣女該回去了。”
剛有動作,蕭玥顯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
陸懷夕動了動,沒掙紮開,雙方僵持不下,最終還是她敗下陣來,低頭應下,“是,知道了。”
許是得了她的回答,蕭玥顯才慢慢鬆開手掌,待手腕上束縛消失,陸懷夕立馬跳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跑了,快得像隻靈活矯捷的兔子,仿佛身後有著洪水猛獸。
蕭玥顯掀開馬車帷幔一看,落入眼中的便是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逐漸變冷,幽暗深沉,先前壓製下去的怒氣又湧上心頭。
敢跑?看來得找根鏈子鎖著才行。
這邊陸懷夕一股腦的跑進侯府,雲韶雲昭相視一眼,緊跟其後。
直到進了侯府,才堪堪停下,雲韶一臉狐疑,“郡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陸懷夕搖頭,拍了拍胸口,忍住想罵他的衝動,罷了罷手,“沒事,遇到個蠻不講理的人。”
雲韶和雲昭不敢接話,那是當朝太子,陸懷夕說得,她們可不敢說。
幾人回到院子,收拾洗漱後,陸懷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想到蕭玥顯那些話以及他話裏的意思,就焦慮的徹夜難眠,哪怕是出府也沒什麼心思。
白日裏坐在案幾邊唉聲歎氣,陸韞景有時過來看見,也頗為嫌棄,“你一天天的怎麼了?上午帶你出去騎馬都不去?”
陸懷夕愁眉苦臉,語氣也不好,“我想著事呢!你別來我麵前晃悠。”
他大咧咧的坐下,神情悠閑愜意,“你說說什麼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高興之餘沒準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許是他這副模樣太欠揍,陸懷夕白了她一眼,正想開口讓他離開,又轉念一想,都說男人最了解男人,說不定還真有解決辦法呢!
思量片刻,小心翼翼的開口,“就是我有一好友,有個位高權重之人借著身份時時糾纏著她,甚至還約她出去看戲喝茶,你說她該怎麼辦才好?”
陸韞景微怔,端起茶杯的手一頓,蹙眉緊盯著她,“誰糾纏你了?宣王還是辰王?程世子還是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