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破碎,掉入深淵……
但終究會被托起,被治愈。
…………
巨大的包廂內,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臉上堆滿笑意。
男人說著在哪裏混得風生水起,女人則說著嫁了一個好老公,有一份好工作,孩子聽話雲雲……
“你們說,南棠會不會來?”這時一個穿著小香風套裝的女人開口道。
這一句話讓原本喧囂的包廂安靜了幾分。
“這些年南棠從來沒有參加過同學聚會,這一次怕不會來吧。”
“就是就是,同學群裏她也從來沒有說過話。”
“聽說她現在混的很慘,之前有人見過她,好像在餐廳上班。”
最後一句話一出,讓不少人紛紛唏噓不已。
包廂角落裏,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人。
男人長腿交疊,褲子流暢的線條裁剪襯得男人越發的清貴。
白色襯衫衣領扣子隨意扯開了兩顆,平直的鎖骨在襯衫下若隱若現。
坐在包廂一角,和討論激烈的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
在場的都是高中時期的同學,十年之後的聚會,不少人都已經成家,有的甚至事業有成。
剛才穿著小香風套裝的女人看著坐在包廂角落的男人,眼睛裏劃過一絲癡迷。
“江晏竟然也來參加同學聚會,當年高考完他不是直接回帝都了嗎?”
一旁的女人小聲道,“誰知道呢,江晏和我們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年僅28歲,就已經是外交部最年輕的司長,這樣的人,竟然來參加同學聚會,感覺聚會檔次瞬間高了好幾個檔次。”
男人清瘦的手腕上纏繞著血蜜蠟串成的佛珠。
血色的佛珠在燈光下光影流動,折射出瑰麗的色彩,襯得那冷白精瘦的手腕莫名的欲。
江晏靠在沙發墊上,戴著佛珠的手隨意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隨意撚著手腕上的佛珠,眉眼清絕。
穿著小香風的女人手裏端著一杯酒,起身朝著包廂角落那邊走去。
而就在這時,包廂門從外麵打開。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門口,包括江晏。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寬鬆的牛仔長褲,上身一件藍黑色的連帽衛衣,頭發剛好到肩。
五官昳麗,眼窩略有些深邃,帶著一種混血的美感,臉上一點妝都沒化依舊美得具有攻擊性。
隻是女人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寬鬆的衛衣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南……南棠?!!!”
有人忍不住開口。
站在門口的女人點點頭,徑直走進了包廂,找到一處空位,坐下。
包廂安靜了下來,不少人暗暗打量著南棠,對於曾經浣城三中女校霸充滿了好奇。
當年南棠在三中可謂是名聲大噪。
這麼多年過去了,南棠似乎是變了,但又好像沒變。
原本想要去江晏旁邊套近乎的女人看著包廂安靜了下來,也不好過去,便又坐了回去。
負責這次聚會的男人看著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便讓服務員上菜,又說了幾句話,活躍了一下氣氛。
包廂很大,足足可以容納兩桌。
南棠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左右兩邊都沒有人坐,仿佛特意和她保持距離。
這時候,一直坐在包廂角落沙發上的男人起身,而後直接拉開了南棠身邊的位子,坐下。
在場的很多人都很想和江晏套近乎,奈何這個男人來到包廂,便獨自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渾身帶著疏離,讓人不敢靠近。
現在,男人竟然直接坐到了南棠身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南棠微微低垂著頭,臉頰兩側的碎發微微遮掩住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隻有她自己知道,放在衣兜裏的手早已狠狠掐入了掌心。
菜上的很快,一道接著一道,都是這裏的特色菜,看上去格外的有食欲,但在南棠眼中,完全沒有想吃的欲望。
江晏拆開包裝好的碗筷,燙洗一番,不顧飯桌上其他人的打量,推到了女人麵前。
南棠微微抬頭,看向了他。
這是南棠時隔十年,再次和他相見。
江晏依舊是是那副溫潤清貴的模樣,南棠偶爾也會在手機頭條上或者電視上看到他。
他和她就如同兩條平行線,他是天上的皎月,而她是在陰暗角落的枯葉,他們永遠不會交彙。
南棠斂眸,看著男人的動作,微微抿唇,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今天晚上的聚會,南棠是看到群裏有人道,江晏會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她還是來了。
算是最後一次近距離窺探,她心中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