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痛苦:“這些年,我過的並不好,救了他以後,我每天心驚膽戰的,總感覺對不起那些因他而死的人,所以我做慈善,做公益,就是為了能贖一些罪孽,時訣,大哥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你不要恨我好嗎?”

殷時訣終是沒有給他回應,轉身離開。

小的時候,在冰冷的顧家受盡苦楚,是顧海給了自己唯一的溫暖,他感激不盡,但是現在,卻是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導致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處在一個危險階段,殷時訣的心裏也不好受。

懷了孕的人格外嗜睡,再加上這幾天薑瀲也是費盡心神,手機響了好久她才聽到。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說是帝弦蘇醒了,薑瀲連拖鞋都忘了穿,直直的往門口衝。

正好碰上了剛回來的殷時訣。

殷時訣穩住她:“你怎麼了?”

薑瀲神情激動,眼泛紅,抓著殷時訣胳膊的手無意識的收緊:“帝弦哥哥醒了,剛剛醫院打來的電話,帝弦醒了,我要過去找他。”

殷時訣將她打橫抱起抱到了床上:“你呀你,急的連鞋子都不穿了,你就打算光著腳去找他嗎?”

殷時訣用毛巾溫柔的給她拭去腳上的塵土,又給她穿上鞋子,外套。

拉著她的手才出了門。

薑瀲激動壞了,到了醫院,

帝弦躺在床上,眼睛已經睜開了。

葉澤宣已經在那裏施著針了,眉眼間有些疲憊:“你來了,我用銀針不斷的刺激他的穴位,總算,他醒了。”

他沒有說的是,帝弦的求生欲太強了,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執念在促使他快點醒來,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醒來的這麼快的原因了。

想到此人一個人在無人島上活了將近十八年,也就能明白他的這股毅力是怎麼磨煉出來的了。

帝弦剛剛蘇醒,精神狀態還有些不平穩,薑瀲有好多話想說也都咽到了肚子裏。

來的人很多,暮夜暮玄也來了。

葉澤宣淡淡開口:“我不管你們有多著急,但是他現在是我的病人,剛剛清醒,還不能說話,你們先出去等吧。”

大家都著急,但是也能理解。

薑瀲也準備退出去,沒有什麼事能比他醒了更重要了。

帝弦看到薑瀲要出去,神情明顯的有些激動,眼睛裏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傳遞給她一樣。

葉澤宣安撫著他:“你現在不能說太多話,等晚點我再讓他們進來好嗎?”

帝弦不依,手臂劇烈的晃動,櫃子上的電子儀器都跟著晃動,薑瀲走到他旁邊,“帝弦哥哥,我知道你著急,傾傾知道你很想說話,但是你受了太重的傷,得緩一緩,好嗎?帝弦哥哥,你答應我,從今晚後沒有什麼事情會比你的身體更重要好嗎?”

她的聲音總是能帶些安撫作用,帝弦總算不是那麼激動了。

一行人全部退了出去,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大家就靜靜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著。

暮玄和暮夜今天不光來看望帝弦,還是來看望薑瀲的,暮夜的臉上帶了些激動:“傾傾,我聽說你懷孕了?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