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不驚訝她的到來,驚訝的是她竟然想起的這麼快。
“我原以為你得做三次催眠,現在看來用不著了,或許這最後一次就徹底想起了,你確定要做嗎?這次之後,你就該背負一些你原本不用去背負的了。”
帝家那麼慘,帝家的人死的那麼冤,爸爸媽媽用死,來換了自己的生,崔姨守護了自己那麼多年,一生無子,她有什麼資格繼續選擇遺忘過自己的生活。
“我確定!”
催眠師看出了她心意已決,不再勸說。
薑瀲陷入了沉睡。
她再一次從夢境中看到了帝家。
這一次,她看到了她暮婉辭和顧海。
帝家的後花園裏,顧海掐著暮婉辭的脖子,神色猙獰:“賤人,你竟然背叛我,選擇了那個帝淵?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這是第一次,薑瀲清晰的看到了暮婉辭的臉,不再有迷霧籠罩,那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她的美是一種古典的高貴美,渾身流露出的是一種溫婉大氣。
她努力掙脫開顧天,條理清晰道:“顧天,你我的婚約隻不過上一輩的老人定下的,可事實上,我一共也沒和你見過幾次,我對你更沒有感情,我已經說服父親與你顧家退婚了,何來的背叛?”
顧天受不了她說的話:“可是我從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啊,你為什麼不肯看我一眼,而是去選擇了帝淵?”
暮婉辭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抱歉,就算沒有帝淵,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我現在已經和帝淵結婚了,我們還有共同的孩子,你也有自己的家庭,互不打擾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說完,就是暮婉辭決絕的背影。
而顧天紅著眼睛,咬牙切齒:“暮婉辭,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薑瀲沒有想到,顧海竟然是因愛生恨,他竟然喜歡自己的母親,所以這便是要滅了帝家的原因嗎?
這樣的男人,未免太可怕。
畫麵一轉,又是一年冬天,是上次那個小女孩,也就是小時候的自己。
她無聊的一個人在帝家別墅玩耍,暮玄暮夜兩個哥哥都在跟著外公學習經商,帝弦也在跟著父親學習掌管帝家的事宜,隻有她一個人百般聊賴。
她從狗洞偷偷爬了出去,竟然在大街上意外碰到一個快餓死的流浪兒。
這個流浪兒和別的流浪兒不一樣,別的流浪兒都在向過路的人乞討,而他沒有,他一個人坐在角落,冷眼看著那些過路的人,不曾開口說一句求施舍的話。
有好心人扔給他一個饅頭,還沒等他拿,饅頭就被別的流浪兒搶走了。
他也不惱,始終麵無表情。
明明他看上去都快被餓死了。
小女孩好奇的走近他:“你為什麼不去討飯啊?”
近距離看他有些被驚到了,這個男孩長得漂亮的過分,一雙冷漠到極致的鳳眼,眼角還有一顆淚痣。
“你長的好好看呀。”
小女孩由衷道。
男孩扯了扯唇角,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薑瀲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小時候的殷時訣吧,應該是被顧無濤害的被拐的那一次吧,沒想到他會這麼慘。
不過這拽拽的脾氣倒是從小時候就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