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怎麼不來找我了?”
“什麼?”
“每年2月14日,七夕、11月23日、跨年夜,你不都會來尋我?堅持這麼久,周勁雲為何不堅持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沒有說話。
“每年這四天譚言執會來尋你對吧?為什麼瞞著我?”
“今年為什麼不來了?周勁雲,你說話!別裝死。”
電話那頭的周勁雲猶豫了會,沉聲道:“你知道了?每年他確實會來找你。至於今年為何不來了。大概……”
“他結婚了。”
“什麼?”
林霜靜耳朵一陣轟鳴,周圍的聲音徒然就消失不見了。
她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見,聽不到。
“什麼? 你再說一遍。”
“林霜靜,五年了,你還在期盼什麼呢?算了吧!”
“我不信。他不會結婚的。”
“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
“我跟你說過的,一直都是他聯係我,我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每年的這四天,他都是用公共電話打給我的,沒有固定的號碼。他也有一年沒聯係我了。”
“我在國外參加研討會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 同學。他給我看了譚言執的喜帖。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門不當戶不對的兩個人是走不到一起的。”
“他結婚了。林霜靜,你還沒清醒嗎?”
“……”
“高中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的。兩個世界的人,投入過多的那一方注定要淒慘收場。我相信你們曾經很相愛。我曾問過他,每次偷偷摸摸看你一眼到底為了什麼。”
“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他說他要親眼看到你是否有認真生活,是否幸福。”
“他明明可以出現在你麵前告訴你,幸福他可以給。可他沒有。”
“為什麼沒有呢?你想過嗎?因為他認清了現實。現實就是現實,現實成不了童話,哪來的那麼多偶像劇?”
周勁雲在電話那頭說著,絲毫沒聽出來林霜靜情緒上的不對勁。
林霜靜無聲的落了淚。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哭了,直到眼淚滴落在手指上時,她才意識到淚腺不聽使喚。
她已經哽咽到不能說話,顫著手無措的壓製情緒。
她啃著不多的手指甲,極力壓製。
“林霜靜?”
“嗯,掛了。”
林霜靜艱難的開了口,然後慌忙掛了電話。
她擦了擦眼淚,小聲的對著自己說:“不爭氣的東西,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不許哭。”
可難過的情緒是沒法壓抑的,她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雙膝。
她還是出聲了,難過到不能一秒治愈。
林霜靜給了自己兩巴掌,啞著聲音道:“不許哭!難過隻能一分鍾。”
“林霜靜,聽到了嗎?”
“嗚嗚嗚……”
第二日,林霜靜起了個大早,她去了花店買了一束花。
然後開車去了墓園。
她回了臨市自然要去看望故人。
站在閆淼的墓前,她將一束鬱金香放在跟前。
她坐在台階上,回頭看著閆淼。
“我食言了。沒能每年都來看望你,我很抱歉。”
“不知道他有沒有來看過媽媽。”
“聽說……他結婚了。”
“新娘不是我。”
“很遺憾啊,信誓旦旦的跑來認識媽媽,最終還是淒涼收場。”
“我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