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言執一路都沒跟林霜靜說話,在車上甚至給了林霜靜一個冷漠的側臉。
並且還做作的把鴨舌帽給壓了壓,林霜靜根本無法準確捕捉到他現有的情緒。
到了醫院後,譚言執拉著林霜靜看了急診。
上藥的時候實習護士沒輕沒重的,林霜靜好幾次疼的倒吸氣,咬著下唇,隱忍不發。
譚言執見狀當然是心疼極了,不斷提醒護士。
“能不能輕點?”
“你沒看見她疼成什麼樣了?”
“你怎麼考的護士證?你靠關係進來的吧?”
護士被譚言執說的非常鬧心,冷著臉道:“來來來!你來!”
“!!!”
“站著說話不腰疼,嚷嚷什麼?”
“……”
護士脾氣還挺大,大有甩手不幹的意思。
譚言執冷著臉,壓著怒火,心平氣和打商量:“那你輕點。”
“哼!”
“……”
掛水的時候林霜靜昏昏欲睡,譚言執就站著看著。
林霜靜一打瞌睡,晃頭晃腦的時候,會使針管從靜脈裏扯出來,這個時候又得麻煩護士重新紮。
她倒是不怕疼,手背被紮青了還會再犯。
譚言執又氣悶又無奈,走到她跟前把外套脫了披在她身上。
然後坐在她身側,伸手攥她肩,讓她靠在他肩頭。
“睡吧!”
“你終於舍不得了?”
“看把你能耐的,少嗶嗶,煩。”
林霜靜是真的困,在他懷裏閉了眼,低低道:“我被關起來的時候,我又急又慌。當時我在想你要是見不著我,肯定會著急擔心。我不能讓你擔心著急,我必須跑回來。”
“隔壁的張阿姨聽到我拿著榔頭在砸窗,看我可憐就讓她老公幫我。”
“我這才能回來見我。”
“嗯。”
“譚言執,謝謝。”
譚言執下意識皺眉,努了努嘴道:“謝什麼?”
“我知道你為我做的,你給我爸十萬塊,每個月給他打錢,他才沒來找我。”
“這十萬塊我會掙錢還給你,你每個月不用給他打錢了。”
“……”
林霜靜說著說著就沒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譚言執歎了一聲,低低道:“傻勒吧唧。”
第二日……
林霜靜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房間裏了,她一睜眼床邊坐著譚言執。
他一身黑,環手在胸前,微低著頭,額前碎發遮掩了眸,擋住了所有情緒。
她吃力的臥起身,嗓子沙啞,微微咽口水都疼的厲害。
譚言執見她醒了,沙啞著聲道:“醒了?”
“嗯。”
“發燒了,我給你請假,你今天就在家裏躺著。”
“先喝點粥。”
床邊的茶幾上準備了白粥,還冒著熱氣。
譚言執搭把手,將枕頭放在她身後墊著。
他伸手拿過碗和湯勺,開始一勺一口喂給林霜靜吃。
粥是甜的,不需要任何配菜。
林霜靜眼尖的看到了譚言執手指上的燙傷,下意識伸手攥住他手查看。
“怎麼弄的?怎麼會……燙的嗎?起水泡了。”
譚言執不自然的臉紅,不著痕跡的抽回手,巴巴道:“喝粥。”
“怎麼弄的?”
譚言執見林霜靜追問,他要不說肯定追問個沒完。
“小爺第一次用高壓鍋,不順手,燙到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