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敢問可是丐幫子弟?(1 / 2)

西落的斜陽滿是不甘的給天邊染上了一層火紅的怒焰。

李家村村尾的一戶農房院落裏又傳來了男人醉氣熏熏的辱罵,以及女人軟弱可欺的哭叫聲。

皮帶揮舞的破風聲嗚嗚作響,劈劈啪啪地抽打聲下是女人哭叫的求饒,

雙方有節奏地附和交替著。

周圍的鄰裏住戶似乎都見怪不怪,也沒人出來勸說阻攔,

就連村長都管不住,更別說他們了。

臨近的幾家默契地關上了院門,將一切阻隔。

一個四歲的小娃一手拖著有她半身長的鐮刀,一手拖著一包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院門口。

幾根豬草從蛇皮袋的破口裏冒出頭來。

她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舊衣裳,滿身塵土,一張小臉更是糊得烏漆嘛黑,

兩隻光溜溜的腳丫子上甚至還有幹涸的黑泥。

一頭半長的枯黃頭發胡亂地堆在頭上,上麵還能看到鑽來鑽去的細小虱子。

她瘦小的身板幾乎要掛不住那有些寬大的舊衣,露出的肩頭上還有未能消退的紅痕。

院子裏原本還哭泣著的女人忽地喊了一句:

“娃兒,你回來了?”

門口的女孩兒年紀雖小,卻清楚地能感受到女人語氣中透出的那許暗喜。

女人的聲音立刻轉移了男人的注意力。

“你個小賤人死哪去了?一個個都TM不消停,老子抽死你!”

男人一邊說著,擰動著手中的皮帶就大步朝院口的女孩走了過來。

地上的女人如蒙大赦,慌忙手腳並用地爬進了屋裏,啪嗒一聲落了鎖。

附近悄悄湊熱鬧的村民看不下去了,眼見那當媽的不管不顧,當爹的又要下狠手,

忙喊了一聲:“娃兒,跑啊!”

當啷一聲,鐮刀落地。

呆立在院門的四歲女娃丟下手中的東西,拔腿就一陣風似的沿著村尾的小路衝進了後山。

醉漢東倒西歪的追了幾步,見人一溜煙兒沒了影子,撿起地上的鐮刀扭頭就指向了方才出聲兒的地兒。

“誰TM敢管老子的閑事?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這家男人是個賭徒酒鬼,見他這模樣,附近的人慌忙閉緊了院門,隻得搖頭怒罵:

“造孽啊!”

四歲小孩揣著滿心的恐懼一頭紮進了後山的林子,不管不顧地撒開了小腳丫就一路狂跑。

天邊的斜陽已經滿是不甘的落了山,黑沉得夜色很快就漫延了整座山林。

極速暗沉的光線讓周圍的一切越來越難以辨認。

小娃一口氣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此時駐足在原地,氣喘如牛地呆望著四周。

高大的樹木此刻全成了一根根高聳的黑影,周圍的道路也全都浸沒在了一片濃墨裏。

麵對著周圍完全無法辨認的山林,小娃有些木楞的臉上浮上了一層茫然。

一聲聲咕咕的鳴叫聲有節奏的在山林裏悠揚起來。

瑟縮的瘦小身體不住地顫栗著,烏溜溜的大眼恐慌地在眼眶裏亂轉。

可她卻並沒有一絲要哭的跡象。

想起揮舞著皮鞭的男人,小娃覺得那比這黑漆漆的林子要可怕多了。

她不敢在原地久待,村裏的人說這山裏的咕咕會吃小孩。

小娃漫無目的的在林子裏走著,恐懼驅動著她不知疲憊地前行。

直到翻過了一座山頭,才瞧見對麵山頭上那一點微弱的星火。

山頭上,一座老舊的破觀在此已眺望了幾百年有餘。

雖算不上大,但好歹也有三座大殿,幾座小殿。

隻不過經曆了數百年的時間,道觀裏的道士越來越少,

抗戰過後,道觀裏僅剩的幾名道士也應了那句,十人下山一人歸。

如今隻有一名七十多歲的老道還守著這殘破老舊的破觀,清苦度日。

老道道號元虛子,雖年已七十多,但是修煉有成,束冠的長發還烏黑油亮。

給祖師爺上完香,元虛子端著一盞油燈跨出大殿。

緊隨其後的是一隻黑漆漆的八哥鳥,撲啦啦地拍打著翅膀從殿內飛了出來。

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後,落在了不遠處台階上方的石墩上,

朝著石墩下方探著小腦袋,而後張開了尖嘴大叫起來:

“孽畜,誰讓你進來的?孽畜,誰讓你進來的?”

將腐朽幹裂的殿門關上,老道忽地一頓,轉頭朝著不遠處的石墩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