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傅錦州有新歡那天,聶桑桑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場綁架。
五大三粗的打手往她嘴裏塞了張臭抹布,把她像一坨魚餌一樣懸吊在滾滾江水的碼頭。
入冬的江風冰冷刺骨,胃裏翻江倒海的她幾乎快厥過去,掙紮搖晃間,身邊傳來嗚咽,側眼望去,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細致婉約的眉眼似有幾分熟悉。
來不及思考這是不是組團敲詐,傅錦州人就到了。
獵獵的寒風中,被譽為天之驕子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大衣,精致的冷白皮,輪廓線條近乎完美,狹長的眉眼微微上挑,如寒冰般被凍住的撲克臉不見一絲情緒波瀾。
聶桑桑雙眼一亮,眼神短暫交彙的瞬間,她沒忍住有點花癡,覺得趕來救她的傅錦州好看到飛起。
“傅總,2000萬換一位紅顏知己,怎麼樣?” 男人作勢拿出一把超大的剪刀橫在綁著聶桑桑的繩子上。
傅錦州沒有說話,思考的瞬間,聶桑桑雙眼含霧,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巴巴。
跟了傅錦州三年,她是了解男人冷漠的外表下那隻進不出的奸商屬性的。
但她一直賣力又周到,端茶送水做飯暖床都是齊活兒,還是有點價值的對不對?
“唔唔唔唔唔!”這時,旁邊的女人扭動著身子,似乎在說不要答應他。
聶桑桑隱約覺得有點違和。
下一秒,空氣中傳來傅錦州平靜的聲音。
“可以!”
然後,他隻是淡淡的略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指向的是她的身側。
“放了她。”
希冀的光澤盡數褪去,聶桑桑愣住,猶如被人迎麵潑了一桶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原來,他不是為她而來的。
男人收到轉賬後露出滿意的笑,命人將女人放下。
束縛一鬆,女人像一隻小鳥般飛撲到傅錦州懷裏哭了起來。
“傅大哥,嚇死我了!”
傅錦州對女人是有潔癖的,但他卻沒有立即將她推開,反而放緩了聲音。
“沒事了。”
“傅總,救了新歡就不管舊愛了嗎?”男人動作粗魯的開始搖晃著吊起聶桑桑的繩子。
聶桑桑被晃的很難受,但她沒有掙紮,隻是呆呆的望著傅錦州。
“你以為她還能換什麼?”傅錦州微勾手指,助理孫誌上前,手機播放的視頻畫麵裏,是男人同樣被綁住的一家老小。
“你早有準備?”男人臉色大變。
“我從不冒沒有把握的險。如今綁架勒索已經成既定事實,夠你判的了。”傅錦州眼裏睥睨的冷光仿佛在嘲笑著男人的不自量力。
果然,在他眼裏,從來都沒有妥協與平等交換,之所以不在一開始就亮出底牌,不過是因為不想將真正在意的人暴露在危險當中。
而那個人,不是她聶桑桑。
這一刻,她先前所有的自以為是都變成了一記記響亮的耳光,刮得臉生疼。
“那就一起下地獄吧!”男人自覺沒有後路,眼底閃著瘋狂獰笑著剪斷繩子。
身體驟然一空,聶桑桑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砸向冰冷的江麵。
刺骨的江水由鼻息漫入,將她的呼吸生生剝離。
然後,就在她以為會這麼死掉時,她被傅錦州事先安排在水裏的人大力拽出水麵,濕噠噠像個落水的小狗一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水蒙蒙的視線中,她好像看到了傅錦州的腳步往這邊挪了一下,也就是那麼小小的一步,又立馬縮了回去,因為他懷裏的女人暈過去了。
眼見著傅錦州抱著佳人絕塵而去。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任憑身上的水滴了一地。
“聶小姐,需要送你去醫院嗎?”孫誌連忙遞來一張厚毛毯。
“不用,我其實身體還不錯!”她無所謂的笑笑,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像一張一捅就碎的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