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琳張了張嘴。
她看著他，“師尊說過，你對我隻有師徒之情，那現在……”
“琳兒。”
他忽然打斷她的話。
對著她執著的眼眸，緩慢開口。
“在之前，萬年的時間裏，我一直把你當成孩子，我照顧你，關心你，把你當成小姑娘來寵愛。”
“可我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情發生了改變。”
“琳兒，我容不得你和別人成親，我喜歡你，你要成婚可以，我陪你。”
從出生到現在，一萬多年的歲月。
今天大概是鈺琳最遲鈍的一天。
她和周晨一起設計這一切，目的就是為了測試柏旭對她有沒有情。
可現在，結果也有了。
她也得到最想要的結果。
可為什麼……
她還覺得如此的不真實。
好一會兒，找回了些理智。
她問他：“師尊現在說喜歡我，那你心裏真正愛的，是我還是我娘親？”
正如同她爹爹之前對她說的。
她鈺琳，絕不可能做替身。
哪怕是她娘親的替身，也不可以。
柏旭如果真的不喜歡她，她可以退出，可以離開。
也可以永遠不出現在他麵前。
但他絕對不可以把她當成別人。
柏旭撫摸著她臉頰，柔聲道：“傻姑娘，我愛的是你，這一點，我分得清。”
很久之前，他確實喜歡珞柒。
帝神定下那樁婚約時，他滿心歡喜的期待，時時刻刻想要見到她，想要對她訴說思戀之情。
但或許他和她真的沒有緣分。
在有了婚約之名後，他一麵都沒有再見到她。
陰差陽錯之下，這麼一耽誤，便是萬年。
修真界的蘇木喜歡珞柒神女，但親眼看著珞柒和簷淮忱在鴻鈞秘境中的生死相依，他選擇了祝福與放棄。
後來，他元神聚攏後。
想起了之前的所有事，回歸了玄氏。
他本可以拿著那一紙婚約，強行要求珞柒嫁給他。
但同時，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她和他永遠都不會開心。
而他，想要她臉上充滿笑容。
所以，回來神界後，他再次選擇了退讓和祝福。
柏旭心裏明白，無論他怎麼做，無論他如何彌補，他缺失了陪在珞柒身邊最重要的一萬年，所以無論他做什麼，都撼動不了晏宸在她心中的地位。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何不去成全他們。
三個人的愛情，自古以來，都是悲劇。
倒不如他放手，讓珞柒和晏宸幸福的在一起。
再到後來，晏宸與珞柒之間多次的同生共死，他們經曆了那麼多坎坷，才換來了新的相守。
這份情，他隻想守護，隻想祝福。
所以當珞柒在靈域莊園中重生的時候，柏旭就已經放下了對她的執念與感情。
六界所有人都知道，在靈域重生歸來的珞柒，生生世世隻屬於晏宸。
而柏旭對珞柒的愛，早已隨著神魔大戰時珞柒的隕落而消弭。
萬年前，小鈺琳來到他麵前，成為他的徒兒。
他當時收下鈺琳，確實有珞柒的因素。
但這萬年中傾盡全力教導她，對她的一切，隻是因為她是她而已。
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