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現在的玄觴,根本不怕他所做的一切大白於天下。
聽著柏旭給他列舉的罪行,他不僅不慌張,反而噙著笑拍了拍手。
“兄長命可真大,在樊戟手裏丟了一半的神魂,還能這麼快就醒來。”
“玄觴。”柏旭冷道:“你屢次勾結怨魔,罪不可恕,現革去玄氏家主的身份,自今日起,你玄觴,在玄氏族譜中除名。”
說完,他加了一句:
“不過,你若是能主動交代,神界叛逆還有誰,尚還能從輕發落。”
然而玄觴根本不領情,他現在連死都不怕,還能在乎這些虛名。
隻不過,柏旭此刻的這種語氣,仍舊是讓他心頭煩躁。
就像萬年前,無論他做什麼,麵前都有一個兄長擋著。
他的努力,他的成就,他的所有。
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看得見。
哪怕是他的父母,眼裏心裏,也隻有一個柏旭。
玄觴嘲諷笑著,神色漸漸癲狂。
“柏旭啊柏旭,你永遠是這樣,永遠一副悲天憫人施舍人的表情。”
他陰毒地盯著幾米外,神色紋絲不動的柏旭,他的好哥哥。
“所有人都偏袒你,所有人都隻看得到你,你自以為對我的那些照顧,是恩賜,可實際上呢,不過是強者俯視弱者的嘲諷!”
柏旭皺起眉。
下一刻,玄觴看著麵前這些曾經對他百般討好、如今避之不及的眾神,他諷刺笑著。
眼底陰森一閃而過。
他睨著柏旭和淩燁、清泫,“想押我去誅神台?”
“做夢!”
話才剛一出口,玄觴便猛地握緊了拳頭,頓時,大量魔氣從他體內溢出。
見此場景,眾神一駭。
玄觴他……竟墮魔了!
風起雲湧。
天邊烏雲黑隆隆湧聚,狂風大作。
黑色的魔氣從玄觴身上溢出,四處流竄。
眾神來不及思考,紛紛祭出神器,要拿下他。
同一時刻,柏箬苑。
珞柒忽然睜開眼,推開身上的簷淮忱,神色變得凝重,“不好。”
兩人快速往玄氏趕去。
等他們來到的時候,玄觴已經完全入魔。
眉心處,墮神的印記紅的滴血。
而且,玄觴墮魔後,修為大漲。
在場神君很多口吐鮮血,也打不過他。
柏旭和清泫再有淩燁三人合力,才勉強製住他。
感受到珞柒的氣息,玄觴一掌拍開麵前礙事的神將,就要朝珞柒走去。
當目光觸及到她身邊的簷淮忱時,玄觴深紅的瞳孔一震。
歃血的殺意斂也斂不住。
“珞柒,與你有婚約的是我,為什麼,你從頭到尾不肯正眼看我一眼!”
聲線中盡是憤怒和不甘。
珞柒施法控製住癲狂的玄觴,這時,清泫將神器冰魄刃刺入他體內。
淩燁:“玄觴,你搞清楚!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鳩占鵲巢!這場婚約,本來就不屬於你。”
哪怕沒有晏宸尊主,婚約的對方也該是柏旭神君。
而不是他這個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