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存在感太強。
珞柒動作停下,緩緩轉頭看過去。
正好對上簷淮忱深沉如淵的狹眸。
他單手撐著額頭,就那麼眸色沉沉地盯著她。
“柒柒想去哪裏?”
剛醒來,他聲音還帶著欲色未褪盡的喑啞。
珞柒咽了下口水,對上他這樣的目光,竟沒骨氣地有些慫。
不動聲色地往後縮了縮身子,“沒有,哪也不去。”
“是嗎?”
堂堂嘉鈺帝女,第一次覺得神生如此憋屈。
在任何地方她都不怕他,都敢和他對著來。
但唯獨在床上……
她不敢。
自從上次簷淮忱眼睜睜地看著她越過他、從床榻另一側下床後,他當晚就把床榻往裏挪。
直到緊貼著牆才停下。
現在珞柒在床榻裏側,簷淮忱在外側。
她要想下床,就必須從他身上跨過去。
珞柒丈量著到床邊的距離,心裏也在計算著,用術法成功離開禦綏闕的概率有多大。
珞柒雖然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但她終究是年歲小,和恢複了全部記憶的簷淮忱相比,她所有的心思都如同寫在紙上一般,一目了然。
見她餘光一直在看床榻邊緣。
男子微微勾了勾唇。
在她警惕的目光中,直接伸手將她扯進了懷裏。
箍著細膩溫軟的腰肢,他緩緩靠近她,掌心輕輕研磨。
“柒柒在想什麼,嗯?”
珞柒偏頭避開他的唇,微抿唇,“沒有。”
她伸手推著他胸膛,想讓他下去,這個姿勢容易擦槍走火。
“太重了,你先下去。”
簷淮忱低頭吮咬她耳垂,壓低聲音道,“昨天怎麼不嫌重,還沒下床,就翻臉不認人了?”
語調中帶著促狹和壞笑,手指在她腰窩作亂,勾著她情潮。
珞柒那隻耳垂瞬間充血漲紅。
她手上用力,忙推開他,就要離開。
可腳還沒沾地,他長臂毫無預兆地一攬,直接將她重新拖了回去。
珞柒驀然驚呼出聲。
下一刻。
就被重重壓在了被褥中。
“我的柒柒似乎很有精神,那就別下床了,繼續來吧。”
“!!!”
“不……唔!”
簷淮忱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也不允許她拒絕。
再次拽著她沉淪欲海。
***
月挽府邸。
她站在庭院中,問身旁的侍女,“尊主從禦綏闕出來了嗎?”
侍女屈膝回話,“越閩大人說,尊主一直沒有出來。”
月挽手指捏著哢哢作響。
她咬緊牙,扼製著翻湧的氣血。
三天了!
自從她出關都三天了。
禦綏闕一直沒有動靜。
這幾天她去找沈桁,沈桁見到她,除了勸她放下心中執念,再也沒有其他說辭。
幾次下來,月挽心中憤懣之情越發濃重。
心中的不甘心和不值屢屢攀升。
放下?
她也想放下。
她何嚐不想開始新的生活。
隻是尊主為何抓著嘉鈺帝女不放。
他若是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兩人兩情相悅、彼此喜歡也就罷了。
她有自己的驕傲和骨氣,自然會退出,再也不打擾他們。
可是現在,珞柒根本就不喜歡他,甚至一直在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