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淮忱先移開目光。
拽著她來到桌旁。
桌子上,已經提前備好了各種佳肴藥膳。
他將她按在座位上,自己坐在了對麵。
“珞柒,你欠我的,騙我的,別以為上兩次床就能抵消。”
珞柒呼吸猛然一滯。
放在一側的手指攥著霓裳絲錦驀地捏緊。
簷淮忱並未看她。
拿過一旁的酒樽灌下一口酒。
一股靈力卷著藥膳送到珞柒麵前。
女子抬了抬眼,並未動。
“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嗎?”她輕哂,“又費這功夫幹什麼?”
男人終於掀眸看她。
“珞柒,你記住了,死—是最簡單的解脫方式,想以死遁離開我,你想都不要想。”
說完,他徑直起身離開。
簷淮忱走後,很快,殿外進來一個人。
是越閩。
看著桌上一下都沒動的食物,越閩糾結地看向麵色還很是虛弱的嘉鈺殿下。
“殿下,您多少吃點吧,您現在身體虛弱,需要食補。”
珞柒拂了下手,她不需要像凡人那般一日三餐進食。
現在也沒有吃東西的興致。
見珞柒要走,越閩慌忙道:
“殿下,您好歹吃一口,這些食物都是尊……”主親自做的。
話說到這兒,忽然有一道外力強行封住了越閩的聲帶。
越閩跟隨在靈域尊主身邊六七萬年,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已練就的爐火純青。
稍一思考,就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是以他立刻改口,“這些食物,都是小廚房精心準備的,殿下,您現在身體虛弱,需要這些食物補一補。”
珞柒心細如塵,從越閩方才短暫的話音停頓,覺出些端倪。
她垂眸看向桌上的食物,幾秒後,轉身回了內閣。
“告訴他,我不需要。”
此時此刻,正在水雲境看著這一幕的簷淮忱,在看到珞柒頭也不回地離開,那些食物一口都沒動時,他猛地打碎了懸浮在麵前的靈暈畫麵。
傳音給越閩:“把禦綏闕封了!不許她踏出殿門半步!”
正要往殿外走的越閩,聽到自家尊主的命令,扭頭往內閣看了眼,隨後快步走到禦綏闕外麵,設下數層結界。
而此刻的水雲境中。
沈桁看著撤掉珞柒那邊的畫麵後,就生悶氣酗酒的簷淮忱,無奈歎了口氣。
也拿起一瓶酒,陪著他一醉解千愁。
幾分鍾後,他覷著簷淮忱的神色,挑眉道:
“一個絕食,一個酗酒,你們兩個,真夠折騰人的。”
簷淮忱不理他,自顧自地喝酒。
他們尊主這性子冷沉如冰,沈桁早就習慣了。
慢悠悠品味著萬年佳釀,抬頭看向前方,賞著一池青蓮,沈桁道:
“晏宸,不是我說你,那小姑娘現在才多大,你還當真跟人家小姑娘斤斤計較?”
簷淮忱捏緊手中的酒瓶,想起她跟玄觴之間的那場婚約,冷嗬道:
“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哪裏小了?”
沈桁微愣了下。
隨後失笑。
敢情他們勝若神祗的尊主,還在介懷小殿下跟玄氏家主這場婚事。
沈桁忍著笑,轉動手中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