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蒼塵放下了手中茶杯。
看向玄觴,眸色深深。
“本尊聽著神君的意思,是在責怪柒柒了?”
玄觴抿了下唇,“本君沒這個意思,我也不舍得怪她。隻是……”
他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柒柒沒了之前的記憶,這一萬年來,常居神隱宗,鮮少外出。她心性率真,難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蒼塵尊者,這個時候,本君認為,尊者應該勸勸她,那簷淮忱能在短短百年內成長為顛覆仙界的魔頭,其城府與心思可想而知。”
“柒柒和這樣的人來往過密,於她而言,太過危險。”
蒼塵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玄觴說完,他才笑了笑。
“神君所言有理,隻不過柒柒是本尊護在手心萬年的愛徒,在神隱宗,本尊尚且不舍得說她分毫,又何況在誅神台那種諸神彙聚之地。”
“本尊可以這麼告訴玄觴神君,小柒的意思,就是本尊的意思,也是我神隱宗的意思。”
“在誅神台,她要護著簷淮忱,不讓神君取簷淮忱性命,那今後,簷淮忱的命,便由我神隱宗來保。”
玄觴麵色不改,但眼底所有的溫色瞬間被被冰冷取代。
蒼塵說罷,看了眼玄霧殿外麵,珞柒和淩燁幾人所在的地方,又仿若無意地收回目光。
玄觴揭過了簷淮忱這件事。
“尊者,本君今日既然來了神隱宗,可否見一見柒柒。”
蒼塵抬眸看向玄觴。
兩人目光相對。
片刻後,蒼塵點頭,很是痛快地道:“可以。”
“帝神遺詔,玄觴神君是柒柒未來的夫君,神君要見柒柒,本尊自然不會阻攔。”
“隻不過——”蒼塵提醒道,“神君莫要忘了,你我二人之間的約定。”
玄觴深吸了一口氣,他斂眸道:
“自然,柒柒現在沒有之前的記憶,我不會在她麵前提婚約一事。”
“但是尊者,”他話音一轉,“你我都心知肚明,柒柒想起過往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是這場婚約,該舉行的,還是要舉行的。”
“自然。”蒼塵應道,“本尊方才說了,婚約是帝神定下的,這世間沒有人可以取消,但話今日本尊也說明白——”
“雖然婚約是由帝神欽定,但本尊絕不會讓本尊唯一的愛徒婚後整日憂戚痛苦。”
蒼塵:“所以當神君和柒柒之間的感情好一些時,你們自然可以舉行大婚。”
這次,玄觴和蒼塵之間的談話,可謂鋒芒相對。
殿外。
珞柒無聊的揪著花枝上的嬌嫩花瓣,視線時不時地往玄霧殿裏看兩眼。
將近半個時辰過去。
她耐心有些磨光,輕輕踢著桃花樹根部的小石頭,看向清泫和淩燁:
“師尊見的是誰啊,怎麼能聊這麼久?”
清泫抱著劍站在兩步遠的位置。
淩燁倚著旁邊的一棵桃花樹,嘴裏咬著一片翠綠的葉子,眼睛盯著玄霧殿殿門:
“或許是那幾大禦神家族吧。你床榻上的那位魔族少主的事,不得讓那幾大家族亂亂陣腳?”
淩燁話才剛剛說完,厚重的玄霧殿門忽然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