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重生了。
她躺在自家別墅大床上,想起了死前的事。
死前她25歲,從高中時期,就開始追求9中校草厲時衍。
本以為高嶺之花也會為凡人低頭,可直到死前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厲時衍心中白月光的替身,菟絲花。
當時她被厲時衍仇人綁架,綁架她的人,親自給厲時衍打了電話。
厲時衍得知白月光回國的消息,正在趕往見白月光的路上,直接掛斷了綁匪的電話。
那一刻,虞棠心死了,隻覺得自己可笑。
她的生死,在厲時衍看來,如同路邊的野貓野狗。
【恭喜宿主綁定重生逆襲係統,我是你的係統999。】
一道歡快的童聲在虞棠大腦出現,她卻隻覺得吵鬧煩悶,隻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那童聲似乎猜到她對重生不感興趣,忙開口:【宿主,其實除了厲時衍,你身後還有個影子先生一直愛你。】
沒等虞棠反駁,一段影像在她麵前擅自播放。
她死後被綁匪分屍,肉身血肉模糊,a城權勢滔天的權貴大佬趕來時,卻將她殘骸小心翼翼收在大盒中,抱回了別墅。
那青年虞棠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她的高中同桌顧祁。
這位沉默殘廢的少年,不僅患有白化病,小腿也被截肢,學生時代一直坐著輪椅。
他一直都是學生們欺負的邊緣化人物,記憶裏大家都說他是怪人,從未有人願意接觸過他,也沒任何朋友。
虞棠絞盡腦汁,她好像高中跟這位透明人顧祁,並沒什麼交集,他為什麼要替自己收屍?
畫麵不斷變換,那有著一頭白發,皮膚病態蒼白,麵容極為精致漂亮的青年,緊緊抱著屍盒渾身顫抖。
他如霜似雪的麵容痛苦扭曲,寬闊的脊背像是有千斤重,緊咬著下唇,像是在壓抑滅頂的痛苦。
驀得,顧祁吻上屍盒,壓抑的淚再也忍不住,如珠玉滾落而下。
“都怪我沒保護好你,棠棠…”
畫麵一轉,那幾位將虞棠殺害的綁匪,全部被顧祁手下關在了地下室。
她親眼看到顧祁白毛衣沾染的鮮血,舉起刀刃,一下下刺入綁匪們的身體。
那些被折磨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全部扔在了荒山野嶺。
顧祁回到別墅時渾身是血,抱著屍盒與她說了幾天幾夜的話,似乎從不厭倦。
虞棠從未想過,高中沉默不語的顧祁,在畫麵中會對她說這麼多話。
他細心的將虞棠的屍身縫合起來,縫合的歪歪扭扭,如同恐怖的傀儡。
做完這一切,顧祁才心滿意足抱著她入眠。
虞棠努力回想,也想不出當初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顧祁愛她如刻入骨血般瘋狂。
畫麵中顧祁哭了幾天幾夜,隻淡淡重複著虞棠的名字。
那青年在一個明媚的清晨,寫下一封信,又拿出匕首割斷手腕,將虞棠扭曲的屍體擺放整齊,一隻手環抱著破碎的她。
好像這樣,就可以將那位埋藏在心底,一直不敢覬覦的人擁抱在懷中。
鮮紅染滿床墊,顧祁表情幸福,似乎期待著毀滅。
他自殺殉情了。
終於可以與她死同穴。
鮮血在床上開出綺麗的花,如同他灰暗人生唯一的色彩,熱烈而又赤忱,盛放的曇花一現。
顧祁鮮血染在虞棠的屍身上,好像這樣糾纏,兩人便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開。
虞棠看著慘不忍睹的畫麵,害怕隻占了一瞬間。
心中像有巨大的石頭壓著,更多是震撼跟痛心。
她從未想過,顧祁如此瘋狂,也從未想過這個在她記憶中陌生的青年,會因為她的死亡將自己的餘生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