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如夢(1 / 3)

以前美國德克薩斯州並不出名,奧斯汀更是絕大部分中國人聽都沒聽說過的小地方。盡管冬天經常要受到暴風雪的侵擾,而夏天又要擔心龍卷風肆虐,可君上玄的父母還是把家安在了這裏。

君上玄家經營著中國人在美國的典型營生——一家中餐館。

經營餐館的房子是一位遠房親戚留下的。1995年父親失業下崗,正在為生計犯愁,聽到遠在美國的表兄去世,而他們是唯一繼承人後,和在高中教英語的母親一起歡天喜地的收拾了行李,投奔大洋彼岸來一圓他們的美國夢。

下午6點,耀武揚威了一天的太陽漸漸消停下來。從奧斯汀高中放學,還沒走出校門的君上玄,就被三四個高年級生堵住,拉到校舍旁一處廢舊的教室內。

“黃種豬,美國是美國人的美國,你快點滾回你的國家吧。”一個燙著爆炸頭,一米八五左右,穿著比自己身體大2號的紅色T恤的黑人青年,一隻手掐著君上玄的喉嚨,將他按在牆上。另一隻手熟練的翻開他的口袋,掏出今天的戰利品。

28美元。

黑人青年把皺巴巴的鈔票胡亂塞在口袋裏,對君上玄威脅道:“媽的,今天怎麼這麼少?小雞仔,下個星期,下個星期如果沒有100美元,那麼你的臉,就要和我的拳頭來一場慘烈的自由搏擊。”說完,他放開君上玄脖子,和同伴大搖大擺的離開。

君上玄低著頭,前額的長發擋住了他的臉,他雙拳緊緊攥在一起,情緒不斷在醞釀著,看上去隨時都要爆發。

16歲的君上玄身高隻有一米七一,天生的娃娃臉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上一些。

家裏中餐館經過2年的經營,靠母親煎炒烹炸的手藝也闖出了一些名氣。家境相對轉好的君上玄,身上總是會裝著幾十,上百美金。在這黑人占據總人口半數的城市中,黃種人似乎更容易受到欺辱。最近一段時間,君上玄幾乎每天放學後,都會被一些人盯上。

就在那幾名黑人壯漢要走出舊教室時,長期受到欺淩的君上玄終於發怒了。他不動聲色的悄悄撿起地上散落的一根木棍,快步追上了剛才那幾人。

“紮克!”這是君上玄第一次叫這個名字,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堅定。

紮克身子一頓,緩緩轉過身來。

沒等他回應,一根木棍‘嘭……’的一聲,敲在了他腦門上,瞬時鮮血四溢。剛剛還聳入雲霄的爆炸頭,一下塌了下來。

“啊…………”紮克一聲慘叫,好像受了傷的野獸一樣,一手捂住傷口,另外一隻手一拳打在君上玄的臉上。

君上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臉上卻泛起一陣微笑。

“媽的,居然敢打我!給我狠狠的幹他,幹死他!”紮克發了瘋似的用44號腳在君上玄身上一通亂踹,周圍的幾個人也都反映過來,在君上玄身上展開報複。

瘦弱的,弱不禁風的君上玄,哪裏經得住這樣狂風驟雨般的毒打。很快他就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後悔,一時衝動帶來的後果顯然是他無法承受的。

在紮克重重一腳踢在君上玄頸部後,他大腦一下變的混沌起來,意識也逐漸散去。

圍毆持續了十幾分鍾,當他們發現君上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呼吸似乎也消退之後,幾人才拉住還在癲狂中的紮克,慌忙從教室逃了出去。

直到晚上8點,君上玄還保持剛才的姿勢趴在地上,像一隻被撕碎的布偶,露在外麵的身體全是紫紅色的,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真她娘疼啊!”忽然,他大叫一聲,從地上坐了起來。他雙手拚命抓住太陽穴,身體向下彎,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

君上玄這樣喘了有十幾分鍾,才平靜下來。

“奧斯汀高中?被紮克毒打的那個下午?我穿越了?”連續三句話從他嘴裏帶著古怪的音節蹦了出來。

君上玄有些驚恐的看著四周,身上時不時傳來的疼痛感告訴他並不是在做夢,他回到了這個足以改變他一生的日子。

上輩子君上玄像一隻烏龜一樣,縮在他那小小的殼裏,在玩樂中逃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