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流產了。

江寧全身發抖的蜷縮在牆角,臉色蒼白如紙。

“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

她眼含著恐懼與淒涼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夜淩,你相信我,不是我推的。”

“婉婉現在大出血,醫院血庫告急,目前隻有你的血型與婉婉匹配,你必須去醫院救她。”

冷夜淩眉目清冷,他蹲下來,一隻手抓著江寧的胳膊:“欠了債是要還的,她的孩子沒了,你欠她一條命。”

冷怒無情的聲音就像一把利箭穩穩地插在江寧的心口,疼得鮮血直流,唯獨他看不到她心在滴血。

“我不去,憑什麼要我救她。”江寧呆滯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喉嚨艱澀地問:“冷夜淩,你當初收留我,是因為我與林婉婉同樣都是RH血型,我隻是林婉婉的血庫,隨時為她供血的血庫,你從未愛過我,對嗎?”

就在一個小時前,林婉婉挺著六個月的孕肚來告訴她,懷了冷夜淩的孩子。

冷夜淩將她養在這棟別墅裏,不是金屋藏嬌,而是因為她與林婉婉有著同樣稀有的RH血型。

林婉婉體弱多病,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等她生下孩子後,就能做心髒移植手術。

移植手術有風險,而這種罕見的血型,血庫儲備不一定夠,而她江寧,就是可以隨時為林婉婉供血的血庫。

她當時情緒激動,試圖去找冷夜淩求證,就在她從林婉婉身邊經過時,林婉婉就那樣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她很清楚,她沒有推林婉婉,是林婉婉自己摔的。

冷夜淩眸光猩紅,捏著她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小環,那是條人命,你怎麼能如此冷血。”

“你愛過我嗎?你說要和我結婚,都是假的對嗎?”

江寧不死心地望著他,一顆心隨著他閃爍的眸子,墜入永夜。

冷夜淩緊緊捏著她的胳膊,正要開口,助理在門外催促:“冷總,剛才醫院那邊來電話,林小姐快不行了。”

“你現在必須跟我去醫院。”冷夜淩眸光冷冽,就連神情,也冷如十二月的寒風:“隻要她沒事了,我答應你的大婚會有的。”

一句話,讓江寧覺得自己一腔熱愛都成了笑話。

他收留她,真的隻是為了林婉婉。

林婉婉才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他跟她結婚的前提,是讓她救林婉婉。

半年前,她一場意外,失去所有記憶,被冷夜淩救了回來,養在這棟別墅裏,小環這個名字,是冷夜淩給她取的。

不過,就在一天前,她的記憶已經恢複了,她叫江寧,不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