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令眾人疑惑的是,雲灼沒有選擇上場比試而是選擇棄賽。
弟子們亦不能理解,一些知道實情的弟子們更是覺得奇怪。
明知道沒有晉升機會又為何要比試進到決賽?
而棄賽又是為何?
隻不過,他們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現下可沒有那麼多閑心去關注別人的八卦。
對於他人的視線,雲灼不甚在意,他出現在這裏,不過是為了確定傳承記憶中的仇人,隻有決賽場地才能見到長老峰主。
識海中浮現的臉愈發清晰,同族共鳴的仇恨強烈襲來,他收緊手指,努力抑製源源不斷襲來的恨意。
袖子裏突然伸進來一隻手,溫柔地握住他攥緊的手。
他眸光微顫,垂眸看到陶夭擔心地看著他。
腦海中吵鬧的聲音漸漸遠去,恨意在這一抹溫暖中平息下來。
他反握住她的手,再次抬眼看高台上的人已經沒什麼情緒了。
弟子們很快上擂台上比試,陸離因那淡金色的眼睛,他根本無心看比試,隻好找了借口離開。
紀佑見狀緊跟著離開,兩人一起回到無欒峰,陸離抬手把門關上。
屋內傳來重物摔碎的聲音,陸離一想到景潤那不耐煩的眼神,他便想到了很多年前,景潤也是不屑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咒罵道:“媽的!奉承你幾句真以為我把你當師兄了,等我師父飛升成仙,你也該從宗主的位置滾下去了!”
紀佑在一旁附和道:“景潤算什麼東西,若不是師父需要閉關,哪裏輪得到他師父繼位宗主,如今他不過是撿漏當個宗主罷了,如今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陸離心中怒火難消,“還有那個小子,當初就應該在收徒大會後找機會殺了他。”
紀佑臉色陰狠,“現在找機會殺了也不遲,怪就怪在,他生了這雙眼睛,他就該死。”
“對,他該死!”陸離眼神一變,厲聲說道。
“我該死?”少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話落,屋內的光線驟然變暗,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
兩人皆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忽明忽暗的亮光落在少年的臉上,讓原本絕豔的容貌變得有些瘮人。
兩人先是一愣,陸離最先反應過來,凶狠一笑,“原本還覺得殺你麻煩,沒想到你還親自送上門來了。”
“不。”雲灼糾正,“是我找你們很久了。”
“師兄,一個螻蟻罷了,與他廢什麼話,殺了便是。”紀佑抬手凝聚一道淩厲的靈力。
原以為少年會在原地瞬間湮滅,隻是眨眼間少年便不見了蹤影。
正當他疑惑之時,一道強大的靈力朝他身後襲來,他躲閃不及,整條手臂都被震成碎末。
少年身上的法器閃著冰藍色的光芒,屋外雨聲變大。
陸離看到雲灼手上的東西,“你竟是溟蛟……”
話還沒說完,便被閃著寒光的驚蟄繞上了脖子。
周身的靈力被壓製,鋒利的劍線劃破他的脖子,劇烈的疼痛之後,溫熱的液體落下。
紀佑捂住手臂,抬手想反擊,更為磅礴的靈力砍去了他的另一隻手臂。
他痛不欲生倒在地上,更為強大的力量壓製得他動彈不得。
雲灼朝兩人走近,拉著驚蟄的另一端將男人拉近,劃痕加深,鮮血瘋狂流下。
他欣賞男人猙獰痛苦的麵容,“告訴我,你師父是誰。”
提及師父這個詞,陸離像是一下子有了底氣,“你……敢殺我……我師父如今修為整個修仙界無人可及……”
“你若是殺了我……我師父一定會殺了你……”
雲灼收緊了繞在他脖子上的線,語氣沉鬱,“你覺得我會讓你有機會見到他?”
脖子上的鮮血滴到手上,陸離心裏防線開始崩塌,“我師父……是宗門的太上長老……”
雲灼視線落在滿脖子的鮮血,眸底血光更甚,“把當年參與此事的人名單寫出來,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活著。”
陸離雙眼充血,狠狠地瞪雲灼,明明溟蛟被他們視為玩物,如今他卻被一個溟蛟威脅,像個野狗匍匐,讓他恨得一刀一刀剁碎了雲灼。
“怎麼?不願意?”雲灼聲音涼涼,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那你這雙手便不用要了。”
話落,冰藍色的光芒一閃,陸離的一隻手斷裂,手臂滾落在地上的聲音,被雨聲覆蓋。
鮮血濺在少年白玉的臉上,襯得豔麗的容貌更為驚人,恐怖又美得心驚。
“現在,能寫了麼?”
斷臂的痛讓陸離掙紮起來,脖子上幹涸的血汙又被新的鮮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