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汙濁東西也配吸引姐姐的目光。

吳軟軟隻覺得自己被一條吐血芯子的毒蛇盯上了。

她的心慌得厲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身子開始發疼,疼得她冷汗直流。

而她不僅動彈不得而且發出不聲,隻能硬生生承受突如其來的痛。

在外人看來,她一點事都沒有,冒汗也許是因為夏天的陽光太大了。

雲灼收回視線,不殺人也行,他有的是辦法折磨人。

陶夭的臉有點燙,視線下,他們相握的手掩蓋在寬大的衣袖下。

莫名有種偷摸的刺激感。

即使是夫妻也不會在人多的地方膩膩歪歪地牽手,都是關在屋子裏才會如此。

她想抽回手,被不想被握得更緊。

她隻好小聲地請求,“阿灼……放手……”

雲灼的眼眶是說紅就紅,他輕輕咬了咬唇瓣上未好的血痂,“姐姐,就牽一會兒,都不可以嗎?”

陶夭一下就想到了昨日少年那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模樣。

心生愧疚,隻好忍下害羞,開始說服自己。

“那好吧,就牽一會兒,以後不許這般了……”

女子清冷的聲線因為緊張變柔了許多。

雲灼輕輕打開她的掌心,十指相扣後,微微勾唇,“都聽姐姐的。”

林澈下來後,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眼神沒有一絲分給陶夭。

人數到齊後,所有人啟程回宗門。

一路上,莫子琛臉色都不是很好。

原本他因為早晨的事忘卻了不少,結果一抬眼便看見雲灼和大師姐貼得很近,他又開始鬱悶了。

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殺人,雲灼恐怕被剜了幾千刀了。

尤其是他看到雲灼上了大師姐的馬車,他快嘔氣死了。

馬車內,雲灼垂下眼簾,把玩著陶夭的手指。

處於陰影處的少年,臉部線條都變冷硬了不少,渾身的氣息變得陰冷起來。

陶夭握了握少年的手指,阻止他亂動的行為,“阿灼,怎麼了?”

雲灼指尖頓了頓,越是接近青鸞劍宗,識海深處傳來同族的悲鳴,吵得他腦袋疼。

且不論他眉心的魔氣又開始躁動。

他緩緩抬眸,望著姐姐關心他的樣子,他極為卑劣地開口:“姐姐,能不能抱抱我,我好冷……”

蛟龍依舊脫離不了蛇的屬性,溫度上升需要靈力維持,而溫度下降很容易。

陶夭不疑有他,擔心抱住了他。

雲灼抵在她的後頸,呼吸之間都是冷香,眉心的躁動消停了不少。

世界汙濁不堪,唯有姐姐是唯一的淨土。

亦是他的歸宿。

仇他會報,姐姐他也不會放棄。

雲灼垂下眼眸,收緊了手,像將要她嵌進身體裏。

雲霧繚繞的九溪山,弟子們井然有序地禦劍回到宗門。

落地後,莫子琛幽怨地盯著兩人的背影。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過強烈,陶夭有所感應地回頭看去。

莫子琛幽怨的表情瞬間轉晴,乖乖一笑。

一陣微風吹過,他看見雲灼被吹開的衣袖下,兩人手牽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