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什麼,忽而屈指敲敲秦硯的腦門,故作不悅:“你這菜得做一晚上吧?我給你的題冊是不是就落下了,啊?”
“怎麼可能!”
秦硯趕緊取出已經填滿的題冊送到她麵前,一臉乖巧,“做完了題才做飯的。”
“那你是沒睡覺?”
容嫿皺起眉頭,盯著那張俊臉上下打量。
倒是沒看見半點黑眼圈的痕跡。
“這不重要。”
秦硯好笑地抬指輕推她的額心,接回那已經飲盡的碗,給她盛飯夾菜,周到細致得像個家庭主夫。
容嫿心裏倏而暖融融的,唇角抑製不住地淺淺泛起。
吃了一塊她最愛的糖醋排骨,她看向那不為所動,全程靜靜看她吃飯的家夥,忽又放下筷子:“你不吃麼?”
秦硯聞言頓了頓。
卻隻笑著搖頭:“我過來時去飯堂買了三明治,回去微波爐熱一熱就能吃了。”
……怎麼連借口都是一樣樣的。
容嫿無奈搖頭,想了想,迅速夾起一塊排骨,往秦硯嘴裏一塞。
“什麼回去吃,我怕你一會餓倒在地鐵裏。”
她朝他撇撇嘴,又夾了一口飯繼續塞給他,“多吃點,那麼多我也吃不完。”
“……”
秦硯被塞得雙頰鼓鼓,精致桃眸間赫然泛起別樣的光彩。
囫圇吞下飯菜,他忽而癡癡勾唇,笑著湊上前來,討乖地凝望著她,“那,是姐姐喂我吃嗎?”
“你自己吃!”
容嫿嫌棄地推了推他,結果小瘋子順勢化作小牛皮糖,湊不要臉地貼了過來,湊到她的懷裏。
仰著俊臉,雙眸水汪汪乖兮兮地眨巴,朝她發射乞憐光波。
“我不管,我就要姐姐疼。”
容嫿翻了個白眼:“一會那些叔叔伯伯姐姐走進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把你五花大綁從頂樓扔下去。”
“他們有那個能耐再說。”
秦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視線旋即鎖定在容嫿剛夾起的炸肉丸子上。
“……不準搶我吃的!你一會再吃!”
“這些都是我做的,哪有搶不搶一說。”
“你……哼!”
……
有了邱明安的臨時緩解藥劑,容長青總算是安定下來,乖乖在精神病院裏躺了半個月。
期間邱棠穎全程照顧,不僅如此,容嫿還特意派了人,每日向他彙報公司的情況。
“我們的小嫿是越來越能幹了,你瞧瞧,她處理這些公司事務都那麼優秀!真是幫了你大忙啊!”
半個月來,邱棠穎完全折服於容嫿的實力下,每次公司來人彙報,她都要讚不絕口。
而病床上的容長青聽著雖表麵沒什麼反應,心裏卻早已驚濤駭浪不止。
再這樣下去……容嫿遲早要蠶食掉他的容氏,他的畢生心血!
可他現在雖然很少再出現那些幻覺,身體卻仿佛灌了鉛一般,根本就動不了……
棠穎和那些沒用的大夫還以為他是什麼精神病有所好轉,每天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
他該怎麼辦才好,難道往後都要以這樣的姿態迎接容嫿的22歲,眼睜睜看著她左手握著白家的遺囑,右手掌控容氏財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