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著黑色衝鋒衣,拉鏈緊貼著凸起的喉結,渾身上下透著鋒銳冷厲的氣息。
顏挽看到他的眼神,心口一忖。
他在這裏,應該並不是偶然。
他專程在這裏守著她。
難道,她知道小櫻桃是她女兒了?
也對,他那樣精明的人,稍微有點蛛絲馬跡,他就能推測出很多事——
顏挽也不是四年前的顏挽了,遇到事,她不會再自亂鎮腳。
麵對男人犀利得好似要看進她靈魂深處的眼神,她始終保持著冷靜與淡然。
和他對視幾秒,她拿了衣服,進更衣室換上。
出來時,男人依舊站在門口。
顏挽抿了抿唇瓣,隻當沒看到男人,徑直從他身邊經過。
下一秒,手臂被男人大掌扣住。
他將她拉了回來。
更衣室外麵人來人往,不少人朝他們看了過來。
祁寒將顏挽拉到了外麵角落人少的地方。
一路上,顏挽都沒有掙紮,也沒有太多起伏的情緒。
她冷靜得讓他心煩意亂。
他將她抵到外麵的牆上,黑眸幽沉地看著她,“顏挽,當初你是不是沒有打掉孩子?那個小女孩,是我的?”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顏挽唇角勾起淡淡的嘲諷,“祁先生,你哪來的自信?”
一句話,好似要將祁寒打入深淵。
他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四年時間,她蛻變與成長了。
不再是他一靠近就臉紅心跳或者抗拒害怕的那個小女人了。
她神情淡然,眼神平靜,麵對他的時候,就像一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祁寒心裏越發的慌和亂。
且不說四年前他讓她傷透了心,就是這四年時間,也是橫在彼此之間一條無法跨越的溝壑!
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看向她的眼神深暗了幾分,“顏挽,你告訴我,那是我的孩子,我保證不跟你搶孩子——”
顏挽麵無表情的甩開男人的大掌。
“祁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四年前你在病房說過的話嗎?當時你也看了我流產的病曆,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我隻是在騙你?”
他身子,狠狠一怔。
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異樣。
但沒有。
他喉嚨澀啞,聲音低沉了幾分,“那個小丫頭看著三歲多一點,時間與你——”
顏挽再次打斷他,“實不相瞞,我和你分開後沒多久,因為一次醉酒,稀裏糊塗的和致遠哥在一起了,可能我是易孕體質,那次過後,我就懷上了孩子。”
“由於我打過一次胎,醫生說我再流產,以後就很難再有自己的孩子,我和致遠哥商量過後,我就將她生下來了。”
怕他不信,顏挽又揚起自己的右手。
她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鑲著細鑽的戒指。
“我和致遠哥已經結婚了,祁先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這個有夫之婦!”
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劍,狠狠刺進了他的心髒。
……